白凤眠没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墨九如。
墨九如坚定的摇头道:“不可。”
“不可?为何?”白凤箫不理解。
墨九如继续道:“无论是在他的住处,还是在马车里,都不曾发现关键的作案工具,松花石和剔骨刀。如此说来,物证不足。眼下只能证明咸宏岩走的很急切且突然,但是并不能证明他是因为杀人才走的,万一他有别的原因呢?比如躲债?”
白凤眠点点头道:“证据链确实不够完整。”
墨九如走向咸宏岩的书桌继续道:“而且据我观察,他不是一个行事缜密,且有条不紊的人。你们看,这里的生猪买卖账簿堆成一堆,毛笔也是随意悬挂没有按照大小罗列,书架上的书更是摆放凌乱。这样一个生活邋遢且随意的人,如何能将谋杀案,做的滴水不漏。这不符合常理。”
白凤箫苦着脸道:“不会吧,难道他不是凶手?那不是线索又断了?唉,又要挨父皇骂了。”
白凤眠看向白凤箫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墨九如将兄弟二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也明白,这个案子他们定然是又承受压力了。
墨九如想了想道:“倒也不必如此灰心。既然兴隆猪场的猪,吃了人头,那么至少可以说明,这里是凶手抛尸的地方。通常来说,凶手在作案的时候,会尽可能选择自己熟悉的地方,这样更容易把控周围的环境和人流,确保作案的时候不被发现,顺利脱身。”
白凤箫疑惑的追问:“你的意思是凶手经常来猪场,那会不会是外面那些掌柜的?”
墨九如谨慎的回答道:“有可能,但是可能性很小,你想想他们是做什么的,开酒楼的,真的想毁尸灭迹,办法太多了。把人剔骨切肉,油锅里滚一下,嘎嘣脆,鸡肉味儿。隔壁小孩儿都馋哭了。”
白凤箫震惊的看着墨九如,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莫名的有些反胃。
这丫头说话也太上头了。
墨九如见白凤箫的脸都绿了,嘿嘿一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
白凤箫无奈的抬起手,用袖子沾了沾额头上的冷汗。
白凤眠则忍不住白了一眼墨九如,这死丫头,说的话跟她写的字一样,不着四六!
玩笑归玩笑,那是在闲聊的时候,可在案件上,墨九如从不玩笑至之。
她寻了桌子上的笔墨,一边画一边开口道:“通常一个人的日常活动半径,不会超过三公里……呃就是六里地。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城外东面的旧城隍庙。”
墨九如在纸上点了个一点。
随后继续道:“发现头颅的地方,是城外北面的兴隆猪场。”
墨九如又画了一个点,随后又以两个点为圆心,各画了一个圆,两个圆重叠的地方,就是京城东北角。
墨九如继续解释道:“按照我的推测,凶手多半就住在这个范围里。”
白凤箫眨眨眼,摇头道:“我不是很懂。”
墨九如笑了笑道:“不重要。”这都是现代侦查手段,经过无数次案例总结出来的大数据知识,他们不懂也正常。
墨九如指向纸上重叠部分,继续道:“重要的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凤眠想了想回应道:“城东为官,城北为贫,在官区和贫民区中间,有一条河道相隔。贫苦人家连猪肉都很少吃,更别提来猪场买整头猪了。看来凶手,多半在河东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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