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歆一来就看见门口摔坏了一地的糕点,又听门口的嬷嬷说起好像是狼犬扔出来的,大概便知怎么回事了,一时是好气又好笑。
看来还不用她和苏昀操心看管着,狼犬就已经痛改前非,再不让阿梨吃了。
但直接给扔出去的做法,还真有点像苏昀,毕竟这狼犬也是他驯养出来的。
狼犬见阿梨哭,就又折回来哄她,用狗头蹭她的手心,见哄不好,就把狗头放在她的腿子上。
阿梨哭着质问:“你为什么要丢我的零食……”
狼犬低低地嗷呜两声,仿佛在说:你不是牙疼么。
叶歆在门边看着,随后狼犬又去叼了阿梨最心爱的玩具来给她玩,渐渐这才止住了阿梨的哭声。
等下一次,阿梨牙不怎么疼了,又偷偷藏了零食。这次她防着狼犬,紧紧护在怀里,丝毫不给它机会抢走扔出去。
她一边紧紧揣着,一边拈了一块刚准备往嘴巴里送,狼犬就朝门外吠叫起来。
苏昀闻声进来一看,阿梨还来不及藏赃,也被苏昀给一把拿过来掀出了门外去。
阿梨汪地又哭了。
尽管阿梨很生狼犬的气,可她也没把它赶出门外,而是自己蜷着小身板背对着它躺在床上,眼泪巴拉地生闷气,不理它。
狼犬一直一丝不苟地蹲守在床前,阿梨后来转个身回来,看见它还在,就蹭过去抱它的狗头,又不生气了。
楼千吟和姑嫂俩回到浔阳,是元宵的前一日。
浔阳城里也正张罗准备着元宵佳节,街上喜气洋洋的气氛虽然没有往年这时候浓厚,但也与当初他们离开去京时是消沉大不一样,也是经过一番苦历磨难方才得来的安宁。
浔阳城的百姓们都十分感念楼家,虽然楼家家主后来去了京都控制疫情,但也没有就此丢下浔阳城的百姓不管,每一阶段钻研出的方子都是八百里加急传回浔阳的,后来的药材也是楼家不计代价向百姓们发放的。
市井皆言,想以前,要想得楼家的收治,那必须得是有影响力有足够财力的病人才行,可轮不到普通的老百姓。
而今楼家一视同仁,百姓们对景安侯的崇敬也就比以往更甚了。
因而得知景安侯的车驾回城时,百姓们都夹道欢迎。
只不过楼千吟没露面,也不许姑嫂两个露面。
回到楼家,楼千吟第一时间回院子里沐浴更衣,然后休息半日缓缓路途疲劳,便钻进自己的小阁楼里了,并让楼家人将他这段时日的钻研药籍送进阁楼。
宫里千好万好,还是他自己的后院和小阁楼让他最为舒适自在。
之前从海外沧海国来的那位楼先生,还暂留在楼家。他本早有去意,但又想亲自与楼千吟道别,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晚间,楼千吟见了见楼先生,旁坐的还有楼家的列位长老。
楼先生便正式向他请辞。
请辞后,楼先生欲言又止,楼千吟道:“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楼先生便长叹一声,道:“我执意等家主回来再辞行,确有私心的。”
随后楼先生徐徐道来:“沧海国自古以来被四海来访者奉为仙药古国,数百年各处前往求灵丹妙药者不计其数。只可惜随着时间推移沧海国在海上渐渐飘离,知者甚少。
“实不相瞒,在我从沧海国远赴此地之时,沧海国早已分崩离析、纷争四起,皇室没落、群雄割据,百姓苦不堪言。”
楼千吟道:“皇室衰落,更朝换代,这也是无法避免之事。”
楼先生道:“确实如此,可我楼家的根基不能够就此毁于一旦啊。如今的皇室虽也是楼家人,可若要追溯起来乃旁支偏脉,是当年发动政丨变叛乱才夺来的地位,到如今早已不足以堪当大任。
“而家主这一脉,祖辈父上原本才是沧海国正统的嫡系继承人。后来你爷爷的父亲死于战乱,你爷爷才携家眷逃难至此。此前在京都时我已提过此事,家主应该还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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