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拿着绞干的帕子过来就看到怀俪还握着笔,她立刻重重咳嗽了一声。
这是在提醒她呢。
怀俪笑了笑,她这几个身边人是一个胆子比一个大,也罢,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掀起眼帘看惊云:“这样行了吧?”
她说着伸出手。
惊云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见好了许多,她拿着帕子垂着眼眸给怀俪擦手,苦口婆心说道:“奴婢也不是不让您看,可您今天都看了多久了?您才醒来,大夫说了您不能这么耗神。”说话的时候,她余光不小心瞥见一旁小几上放着的纸,她自幼跟着怀俪,耳濡目染自然知道这上面罗列的是国公府的家产。
她神色微变。
夜里国公爷和姑娘的那一番对话,府里谁都不知道,就连罗妈妈也不知道,如今见姑娘这样,惊云自然以为是要出事了。
不过她向来镇定,也早有准备,虽然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但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垂着眼眸给怀俪擦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多问。
她这一番动作,怀俪就坐在她对面,自然都瞧见了,她问惊云:“没什么想问的?”
惊云知道她在问什么,依旧垂首答道:“没什么好问的,反正您在哪,奴婢就在哪。”
短短一句话就让怀俪柔软了眉眼。
她虽然经历过许多变故,人事感情,但身边也还是有许多值得她信任的人,罗妈是,岑风、陈集是,惊云和追月也是。
虽然不清楚追月如今是个什么心思,但也不能因为她爱慕裴又铭就抹消她过往的付出。
他们都曾在她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待在她的身边,也曾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给予过她温暖。
在惊云继续替她擦手的时候,怀俪忽然反握住惊云的手,在她惊讶看过来的时候跟她保证道:“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你们。”她没说今日阿爹进宫的情形,事情毕竟还没定下来,现在越多人知晓越容易生事,何况圣意难测,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变卦。
求人不如求己。
这是上辈子裴颢知告诉她的道理,她如今深以为然。
怀俪以前从来不会与她们说这些,也因此今日听她这样说,惊云心里的触动很大,她注视着面前如神仙妃子般的姑娘,眉目和心脏也在她的注视下变得柔软起来,她轻轻应声,唇角不自觉抿开一个向上扬起的弧度,然后她大着胆子轻轻回握住姑娘的手。
“您有需要就跟奴婢说,奴婢虽然没什么本事,但给您跑跑腿还是可以的。”她跟怀俪说。
怀俪笑看着她说道:“用不着你去跑腿,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管着院子里那群人就足够了。”说到跑腿的人,怀俪忽然又想起岑风,她交待惊云,“明日等岑风回来让他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嘱咐他。”
惊云知道她要吩咐岑风做什么,连忙答应一声:“回头我就跟门房去说一声,让岑管事回来后就来见您。”
怀俪点点头。
她让惊云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没过一会,和恩就取了水过来了,两个人服侍怀俪简单洗漱了一番。
今日没出门也没怎么出汗,怀俪便没沐浴,只简单洗漱完换了一身睡觉穿的衣裳,和恩把洗漱过的水拿下去,怀俪则被惊云服侍着上床,要拉下床帐的时候,怀俪忽然睁开眼睛又问了一句:“追月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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