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琅吩咐完回来的时候,孟大夫已经坐在一边开始给裴颢知检查伤口并且开始诊脉了,眼见孟大夫神色凝重,徐琅一时也顾不得裴颢知还牵着他姐的手害他姐也只能在床上坐着,而是语气担忧地询问孟大夫道:“孟爷爷,他没事吧?”
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裴颢知这么个病弱的样子还真的不一定,徐琅很担心。
要是裴颢知真的因为他出事,他自责一辈子都不够。
孟大夫把着脉并未说话,等收起手的时候,方才沉声开口:“身上的箭伤倒是问题不大,只是这少年年纪轻轻为何心力耗损这般严重。”说到这话的时候,他不由又看了怀俪一眼,当初怀俪晕倒,说她心力耗损太重的也正是他。
孟大夫给徐家人看了几十年的病。
当初徐家老夫人还在的时候,每个月的平安脉也都是他过来看的,但凡徐家谁有个不舒服,也都是请他过来,他如今鹤发苍苍,无论是徐冲还是怀俪姐弟对他都十分客气,此刻被他略带怪责的眼神看着,怀俪笑:“您别看我,我可有听您的话,最近都有好吃好睡好好休息。”
不等孟大夫再说她,怀俪忙又岔开话题:“您说他心力耗损过重?”
说这话的时候,怀俪的目光也跟着落在了躺在床上的裴颢知身上,看他就连睡觉也没法彻底放松,不由轻轻抿起红唇。
“没比你好多少。”
孟大夫知道怀俪是故意岔开话题的,不由重重哼了一声,他吹胡子瞪眼,“什么年纪干什么事,该好好玩乐的年纪就好好玩乐,一个个把自己搞成这样是嫌阎王殿人太少是吧?”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孟大夫还是先给裴颢知施起针。
这是为了疏散裴颢知的淤血,免得淤血积于体内,时间太长反而坏了身体。
“还不松手?”
他拿起那套自己自制的金针,目光落在裴颢知和怀俪交握的那只手上。
“我倒是也想松,可是……”怀俪这话还未说完,就见孟大夫毫不犹豫地朝裴颢知的手腕上扎了一针。
“唔”
裴颢知吃痛,再不想松开也只能松开了,只他的手指还处于微蜷的模样,似乎还想再挣扎着去牵怀俪的手,可惜手腕却像是被扎得麻木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
他这一番举动,难免让徐家一家三口目瞪口呆,怀俪无奈:“孟爷爷,您好歹轻些,他还是病人呢。”
她说话的时候还特地又看了裴颢知一眼,见他可有别的不妥。
孟大夫瞥她一眼:“他要不是病人,我给他施针做什么?我闲的啊。”说着,又瞥了一眼她的手,“我要不扎这针,你这手还要不要了。”
徐冲父子一听这话立刻看向怀俪的手,见怀俪那只手红彤彤的,顿时心下一紧,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悦悦(阿姐)你没事吧?”
怀俪还未来得及说话,嫌吵的孟大夫便又开口了:“吵死了,都给我出去。”
徐冲和徐琅立刻不敢出声了,只是目光却依旧紧张地落在怀俪的手上。
怀俪安慰:“没事,就是握得时间太长了。”也知道施针需要安静的环境,只她心中实在担心裴颢知,便起身移开位置后又放轻声音与徐冲父子说道:“阿爹,阿琅,你们先出去,我在这看着就好。”
说着她又看了徐琅一眼:“你也得去换身衣裳了。”
“我没事。”徐琅不肯走,他自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害裴颢知变成这样,他若不醒,他哪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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