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自清喉咙里的那声啧一顿,他抬头挑眉看着裴颢知。
“但你放心,无论我去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保和堂的任何人。”裴颢知向樊自清保证。
樊自清往后一靠,抬起下巴环胸打量了裴颢知一会后忽然十分有闲情雅致地问他:“郑子戾得罪你了?”
裴颢知看着他没说话。
“行吧,你不肯说就算了。”樊自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颗心倒是落了下来,“走吧,别打扰我给人看病。”
裴颢知点头,这次他没再说别的,转身往外走。
樊自清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到昨天徐冲儿子身边那个仆从过来卖药,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也觉得那个竹篓眼熟,现在想想,或许那个竹篓真是裴颢知的?
又想到昨天去孟大夫家听他说起徐家的事。
那时他还不知道孟大夫说的那个少年就是裴颢知,如今倒是可以断定了,只是他此举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呢?
下意识的。
樊自清觉得裴颢知此举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他却不知他这师弟竟能为别人做到如此地步。
有意思。
隔绝屋里屋外的棉布帘已经落下,屋中也再无少年的身影,樊自清却又兀自看了一会,方才摇头笑了,算了,他相信他这师弟的手段,他要真想害人,必定无影无踪不会让人察觉。
他不是老头。
也没那么高的道德感。
只要那人真的该死,那就算杀了又何妨?
大夫救人,义士救民,同样是救,有什么不同?
暂且不论西山一事,就算没有西山,郑子戾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早就该死了。他垂眸继续收拾桌上的脉案,过了一会,他依旧若无其事地开口:“三七,下一个。”
裴颢知婉拒了秦大夫的提议,在秦大夫失望可惜的注视下与他告辞后走出了保和堂。
此时街上议论纷纷全都是在说西山荒地挖出十几具尸体的事,其中还有不少人在悄声说道郑子戾,推测这事是不是真跟郑子戾有关。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裴颢知没有参与其中,他依旧独自一人行走于这闹市之中,只他心中却也同样波澜起伏,并不似从前那般平静。
昨日郑子戾才出事,今日就闹出西山荒尸的事,这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裴颢知蹙眉。
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声音:“让开让开!”
裴颢知抬头,见是十几个着红黑官差服饰腰系红布织带头戴四方帽的带刀官吏从远处跑来,原本走在街上的百姓纷纷往两边退开,裴颢知也退到一旁,隐匿于人群之中。
“估计是去郑家抓人的。”
“这事还没定论,就去抓了?我听说那陈府尹跟郑家那位大人不是同年吗?以前那郑三少寻滋闹事,他可没少包庇他,怎得今次?”
“听说今天刑部那位老大人正好路过那边,听到有人报官就下了轿,那老大人素来不喜官场那些官官相护的作风,他要那陈府尹亲自督办此事,再说这事可不是小事,真要闹大了,宫里那位只怕都得知道,那位面前,郑家又算得了什么?陈府尹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蒙蔽当今圣上。”
……
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些话,裴颢知微抿薄唇,他总觉得这事太轻易,也太巧合了一些。
就好像——
是有人故意在推动这件事。
余光看着官差离开的方向,裴颢知没有立刻赶回徐家,而是跟着他们的脚步去了郑家,到郑家的时候,已是一派慌乱景象,平日威严肃穆的高门大户,就连门前的小厮那也是一个个都摆出凛然威风的模样,可今日站在门前的小厮却一个个全都面露慌色。他们想阻拦官差,然官差今日受命前来,就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都不敢违背那位老大人的意思,更何况是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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