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裴颢知正要回答，站在怀俪另一边的徐琅先接过话：“姐，你都不知道这小子有多奸诈！”
“嗯？”
怀俪好奇了：“怎么奸诈了？”
她说完还往站在右手边的裴颢知看了一眼。
裴颢知被她一双含着好奇的杏眸看着，不自觉红了耳根，他撇开脸，没跟怀俪对视。
而徐琅已经滔滔不绝讲起刚才的事，他把自己被墨云撞手心以及裴颢知让人拿葡萄喂瑞雪的事统统说了一遍，裴颢知一直竖着耳朵听着，生怕徐琅口没遮拦的又跟刚才似的质疑他有喜欢的人，他都想好了，要是徐琅敢胡说八道，他就拿袖子里藏着的药丸弹他手肘让他闭嘴。
还好徐琅这次并没有口无遮拦。
裴颢知悄悄松了口气。
“阿姐，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很奸诈，一般人谁能想到这个啊！”徐琅还在一旁嘟囔呢。
怀俪笑着说他：“你自己想不到，还不准别人想到？什么道理？”她说着还轻轻拍了下徐琅的胳膊，听他故意怪叫着喊疼，失笑着没理会他，而是重新偏脸去看身边的裴颢知，毫不吝啬地夸赞道：“阿知真厉害。”
裴颢知被她说得耳朵又忍不住红了起来。
“不过你是怎么想到的？”怀俪笑着问他，她都没想过。
如果是徐琅问，裴颢知自然是懒得回答的，可面对怀俪的询问，裴颢知轻轻抿唇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之前救过一只猫，它那时受了伤，对人十分忌惮，我初时给它包扎的时候，它还挠了我好几下，直到发觉我没有恶意才放松警惕，之后我每次路过那处地方，它都会偷偷跟过来。”
他从未说过这么长的话。
说话的嗓音不自觉变得干涩起来，干巴巴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怪异起来，甚至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住口了，可怀俪始终眉目温柔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他就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说完了。
“我就是觉得万物皆有灵性，墨云看着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十分疼爱瑞雪，既然如此，我只要对瑞雪好，让它知道我没有恶意，想必它应该会更容易接受我。”
他一口气说完了。
怀俪点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没错，万物皆有灵，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那日后你出门就不必一个人去了，让墨云陪着你就是。”
她先前还担心他们磨合不好，想着要不要给裴颢知换一匹乖顺的马匹。
裴颢知轻声答应了。
“对了，”怀俪想到什么，忽然问裴颢知，“那只猫呢？”
裴颢知抿唇，摇头：“我不知道。”在怀俪疑惑的注视下，他垂着眼睛轻声说，“我没养它。”
“它或许死了，或许被人抓走了，又或许对我失望离开了。”
这话听着怪让人伤感的，就连徐琅一时也不知道该搭什么腔，怀俪看着身边重新变得有些孤僻的少年，也未说宽慰的话。
有时候言语的宽慰并没有什么用。
她只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以前阿琅每次难过的时候，她都会摸一摸他的头，或是拍一拍他的胳膊。
裴颢知生得跟阿琅差不多高，她自然没法摸他的头。
不过——
怀俪仰头看了一眼裴颢知那颗毛茸茸的头，忽然觉得手心有些痒，她还挺想摸一摸的，总觉得裴颢知的头看着要比阿琅的头软乎一些，也不知道手感是不是也有所不同。
她这一点心思，自然无人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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