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梓兰先反应过来忙拉了下李妈妈的袖子,李妈妈反应过来,扭头看着梓兰怔怔说道:“怎、怎么了?”
因为太过震惊,她的声音还有些讷讷。
梓兰轻声说道:“世子喊你。”
李妈妈听到这话才回过神,她神色微变,不敢多言,立刻收起心情掉头往里走,进去之后看到夫人又呆坐在椅子上了,她也不敢多看,只能垂着头问世子:“世子,您有什么吩咐?”
裴又铭吩咐道:“带母亲下去歇息。”
李妈妈不敢不应,她轻轻应是,走上前扶起陈氏,
可陈氏哪里肯走?她仍死死抓住裴又铭的胳膊恳求道:“易生,你不能……”
她还未彻底说完,裴又铭就满面疲惫地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母亲想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辗转难眠,大可以继续这样阻拦我。”
短短一句话就让陈氏彻底闭嘴了,陈氏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裴又铭,对视半晌,陈氏像是终于泄了气般垂下了自己的双手。
一败涂地。
谁说没有报应?
这就是她的报应。
她可以无畏任何人与鬼魂,却没办法不去管自己的儿子。
她的儿子拿命威胁她,她就算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妥协。
她沉默地凝视着面前的青年,看着他脸上的坚毅神情,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垂下眼眸,然后一言不发地由李妈妈扶着她往外走。
裴又铭看着她离开,目送她走远,又是长长叹了口气。
他亦抬脚离开,待走到外面,他沉声吩咐下人:“等父亲回来后,找人来通知我,我有话要同父亲说。”
裴敬成回来之后就听说今日怀俪上门的事了。
事情是从他院子里的小厮敦得口中知晓的,最初知道徐怀俪上门,裴敬成还以为是她跟易生和好了,心里还挺高兴,想着趁着易生还在家里,早点把两人的亲事给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时间一长,这事又要出什么变故。
可敦得吞吞吐吐的,露出一脸难色的表情。
裴敬成察觉到不对,浓眉一皱,刚想询问敦得怎么回事,外面就有人来报说是“世子来了”。
听说易生来了,裴敬成也就没再问敦得,而是往外看去。
眼见容貌出众的温润青年从灯火中走来,明显能够感觉到他今日的脸色不大好看,裴敬成看着他皱眉道:“怎么了?”
又问道:“今日悦悦来家里了?她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裴又铭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让贾延和敦得先行出去。
裴敬成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但也没有阻拦,等人出去之后才问:“出了什么事?”
裴又铭这才看向裴敬成,他今日并未行礼,而是直勾勾看着裴敬成,过了片刻,他忽然开口问道:“父亲可知当年知弟为何突然没有赴考秋闱的原因?”
冷不丁的听到这个问题,裴敬成愣了下,但也只是片刻,他便看着裴又铭皱眉道:“好端端的问起这个做什么,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裴敬成说完便径直落座给自己倒了一盏热茶。
到底混迹官场多年,裴敬成自然是要比陈氏冷静的,但裴又铭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与先前相比稍显不同的异样,他心下骤然一沉,明白这件事恐怕父亲也知悉,即便他没有与母亲合谋,但父亲也肯定没有在知道这件事后规劝母亲、训诫母亲,更别说私下帮衬知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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