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谢家最有前途的就是谢清宴了,如今他深陷嫡庶之争,身世之沟壑,确实是阻碍他的最大弊端了。
偏偏这些家事会被一些御史们盯着,时不时的参奏,若是不处理好,谢清宴这官运,算是到头了。
谢德音不由得看向了三哥哥,他该怎么办?
谢清宴却是毫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
“敢问太后娘娘,谢家家风清朗,兄弟和睦,内宅有何事?”
太后神色显然十分不悦,看了一眼秦氏母女,意思已十分的明显了。
“难道这不是你们谢家内宅的事情?”
谢清宴依旧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因为生母垂泪哀伤的神色动摇,也没有因为秦宛音凄凄的目光心软。
“她二人姓秦,到如今都没有被谢家认可,又如何成了谢家内宅的事情?”
太后闻言,冷笑了一声。
“倒没看出来,谢卿是如此心硬之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肯认了!看来是谢家富贵,谢卿不愿认母也是人之常情。”
谢清宴并非孩童,也非初入官场时的白纸,似这等妇人的激将奚落之言,于他来说,不痛不痒,并不会影响他分毫。
“她二人虽然不是谢家内宅之事,却是我谢清宴之事。”
太后挑眉。
“这么说,谢卿是认下了她们母女了?”
谢清宴一笑,举止间依旧磊落。
“她本就是我的生身之母,为何不认?”
看戏的众人也是诧异。
这谢清宴从进了宴客厅之后,话里话外维护的都是谢家,此时突然这般说,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谢夫人也听到了,此时怒意再起,却被身边的儿媳摁住,只见郑氏冲她摇了摇头,谢夫人忍住了,姑且看看谢清宴要如何。
秦氏母女一听谢清宴这样说,当即喜上眉梢。
秦氏忙擦着泪的望向了谢清宴,泫然欲泣,似乎十八年寒窑终于熬出头一般的云开见月道:
“儿啊,你可知娘这几年过得多苦,心里有多挂记你。自从他们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这二十年来,娘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你,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怕你非主母亲生,挨打受责骂,娘是寝食难安,便是折了我的寿,能让我们母子团圆,娘也是甘愿的。”
谢夫人见这个賎人又是此番做派,只觉得心中怒气如波涛汹涌,若不是儿媳此时紧紧的拉着她,她非得冲出去扇她一记耳光不可,问问她到底是谁抢她的儿子,还是她自己生下来不养!
谢清宴却是转身看向了秦氏,目光平静,瞳仁黝黑清亮。
“若是我没有记错,十年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谢清宴的话音一落,秦氏哭泣声戛然而止,眼神中闪过慌乱之色,似乎想要阻止谢清宴继续说,萎坐在地上想要去抱谢清宴的腿,只是谢清宴转身面向众人,秦氏扑了个空。
只见谢清宴望着众人,眉目间一派清朗,毫无怯懦卑微之色。
“这本是家事,既然今日有人借着谢家宴客,闹到了诸位的面前,便也只能让诸位夫人们见笑了,也以此做个见证,让不才解一解小妹方才口中的公道二字。”
谢家是刚入京的,且商户出身,众夫人也未见过这位摄政王的新臣,此时见他这般清举逸群,朗朗如明月,心中已然有了评价。
“谢某是八岁时知晓自己身世,八岁之前,养于母亲身前,与两位兄长和弟弟们都一般待遇。母亲为人直爽,操持家务,教养我们兄妹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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