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如何看?”定襄王并不拍板,只等着众人发话。
此时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这谶言之事,他们不敢妄言。
陈司正见众人不说话,颇有默认的态度,便更加有底气了。
“上天示警,便该依天行事。依臣之言,便该将那怀有祸胎之人,从城墙上抛到党项军中,必然能破此天劫,令党项军退兵。”
朝臣依旧不出声,毕竟他们要脸,将那有孕的妇人送到城墙下,外面就是虎狼之师,她们焉还有命?
便是谶言,此举也有违人道。
只是谁敢反对?
逆天之言,谁敢说出口?
此时敌我实力悬殊,若真是长安失守,谁开口,谁就是罪人。
然而,有不怕成为罪人的此时豁然起身,怒斥陈司正道:
“一派胡言!两军交战,不想着如何破敌解困,竟然使这种神鬼伎俩,迫害有孕的妇人,简直荒唐!”
众人微怔,见此时站出来的竟然是平日里一直在朝中似隐形人的豫王,他此时如此强硬反对,倒让众人诧异。
豫王扫了陈司正一眼,凛然道:
“党项人奸猾狡诈,必定是猜到了摄政王叔会亲征,提前绕过他的大军奔袭长安也有可能。摄政王叔一向战无不胜,怎可能会战败于党项人手中!什么贪狼克王叔,简直妖言惑众!”
陈司正心中自然无比信奉长春道长,此时梗着脖子道:
“殿下慎言!天意岂是我等能乱说的?前几日有天外飞石降临城外,今日就有党项军围城,这不是天意是什么?太祖一辈子战无不胜,最后也是败于党项人之手,终成遗憾,摄政王败在党项人的手中有什么奇怪的?且,原本已灭族的党项人,十几年后,在这个关键节点再次围城,若殿下还不信这是天意,臣亦无话可说!”
豫王毕竟势单力薄,便是户部尚书说了几句话,也被陈司正给噎了回去。
毕竟你户部哪里懂得什么天意和军政要事。
最终的商议结果,是按照谶言所说,先除了祸胎,说不定能消弭这一场兵祸。
谢德音在家中等着城中消息时,一个接着一个的坏消息传来。
传消息出去的精兵被截杀在城外。
城中百姓大乱,军士不足,两万对十五万,必败无疑。
很快,元宝又带回一个更加坏的消息。
“......前几日被抓进钦天监的孕妇,此时全部被带着上了城墙,城中其余侥幸躲过的孕妇,也都纷纷被强行带走。”
谢德音惊声道:
“敌军围城,他们不守城,拉妇人上城墙是为何!”
“左侍卫说......殿前议事时,钦天监的陈司正说祸胎不除,兵祸难消,豫王殿下站出来反对,反被噎了回去,定襄王已经决定先听从陈司正的,其余百官皆默认,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毕竟若是城破,全城军民,无一幸免。”
相比起谢德音的愤怒,此时百姓看着士兵们将一群凄惨哭泣哀求的孕妇推上城墙,俱是吓破了胆。
毕竟那天外飞石的谶言上写着血染旌旗破王城,党项人若是破了城,所有人都得死。
户部尚书郑文宣拦着豫王,却没能拦住,豫王喝止了推搡孕妇的士兵,怒声道:
“城外强敌环绕,你们竟在此做此等迫害妇孺之事,就不怕摄政王叔回来了治尔等的罪?”
那些士兵脸色有些惧色,毕竟摄政王这般战无不胜的人,在这些底层的士兵心里,是神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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