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跑了。
景飞鸢看着两个孩子跑出去,忍不住扶住了额头。
这俩傻孩子。
她受伤又不是这俩人害的,怎么一个比一个自责,怎么被刺激成这样了呢?
景寻鹤和苏婉儿两人刚跑出去,谭嬷嬷就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谭嬷嬷一边将药放下,一边低声说,“小姐,张玄大人跪在门外台阶下,已经跪了一会儿了。”
景飞鸢惊讶望着谭嬷嬷,“他跪在那儿做什么?快让他起来。”
谭嬷嬷摇头说,“我对他说过了,没用,他闷不吭声跪在那里,恐怕要小姐您亲自去喊他,他才会起来。”
景飞鸢皱了皱眉。
她立刻起身穿上鞋子,走出门去。
小鲸鱼立刻揪着她的裙摆亦步亦趋跟着,像极了一条小尾巴。
景飞鸢掀开珠帘来到门外。
看着挺直脊梁跪在台阶下的张玄,她赶紧说,“张大人你快起来,你这样叫我怎么受得起?”
张玄听到景飞鸢的声音,抬起头望了望景飞鸢被白布缠着的胳膊,然后望着着景飞鸢比平日苍白的脸。
他说,“景姑娘,求您不要迁怒王爷,今日之事是属下玩忽职守,不是王爷护您不周!”
他哽咽道,“王爷是给属下下了死命令的,他让属下一定要留在景姑娘身边保护好景姑娘的安全……是属下没听王爷的话,是属下离开了景家,才导致您去玄武街时无人保护,才让您被那该死的混账东西伤成这样!”
景飞鸢看着张玄这样,有些不落忍。
她轻声问,“方才王爷出现时,我似乎听到骄阳郡主说了一句王爷昏迷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玄抿唇,说,“今天一大早,王爷在府中用饭时忽然晕厥过去,属下们都吓坏了,全都守在院子里不敢离开寸步,直到两刻钟前王爷才苏醒。”
停顿了一下,张玄说,“应该是王爷前两天发的病终于结束了,他以往每次发病结束都会昏迷一段时间,醒过来就没事了。”
景飞鸢闻言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样。
难怪她总觉得,今日出现在街上的姬无伤,好像没有了这两日的傲慢和疯狂,整个人又变得沉稳内敛起来。
原来是病好了。
景飞鸢伸手虚虚去扶张玄,“起来吧张大人,你跟随王爷多年,忠心耿耿,王爷昏迷是天大的事,你想守着王爷是很正常的事,何错之有?起来,我受伤又不是你害的,你不必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张玄含泪望着景飞鸢,“那,王爷呢?景姑娘会不会怪王爷?您要是迁怒王爷的话,那张玄愿意以死谢罪!毕竟王爷是真心想要保护您安全的,是我失职才会害您受伤!”
景飞鸢失笑。
她摇头说,“我没有怪王爷,这是我与骄阳郡主之间的恩怨,关王爷什么事呢?恐怕他根本就没有想到,郡主会恨我如此之深,会伤我至此——”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
姬无伤不是重生之人,姬无伤哪里知道他十一岁的女儿是个重生者,哪里知道骄阳郡主前世是赵灵杰的妻子?
姬无伤根本不知道他动了赵灵杰会让骄阳郡主疯狂成这个样子,他根本不知道骄阳郡主会当街伤人。
景飞鸢握住张玄的胳膊,“起来吧,郡主是郡主,王爷是王爷,我不会迁怒。”
张玄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被景飞鸢握住了胳膊。
他下意识一哆嗦!
他蓦地转头望着角落里,满脸无措!
啊啊啊一时没注意,竟然让王妃碰他胳膊了!
完了完了,王爷会不会卸掉他这条胳膊?
他看清角落里面色冰冷的王爷,吓得嗖一下就自己站起身来,像避瘟神一样避开景飞鸢,飞快跑到院子外面去了。
“……”
景飞鸢懵逼看着张玄跟疯了一样跑出去,然后,她后知后觉看向角落里。
高大挺拔的男人安安静静站在一丛翠竹后面,紧绷着身子,垂着双手,一眼一眼偷偷看她,跟个犯了错不敢靠近的三岁小孩一样。
景飞鸢看着这男人可笑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拍了拍身后小鲸鱼的脑袋,“小鲸鱼,快看,那是谁?”
她指着姬无伤。
小鲸鱼探出脑袋顺着她手指看去。
看清躲在翠竹后面的姬无伤,小鲸鱼歪了歪头,下一刻,他撒丫子格外开心地奔跑过去,“爹!爹爹!”
噔噔蹬的脚步声很快到了姬无伤面前,然后,姬无伤被热情的小家伙抱住了腿。
姬无伤一边弯腰搂着小鲸鱼,一边小心翼翼望着景飞鸢。
景飞鸢弯起嘴角,“怎么,恢复清醒以后,人不疯了,胆子也变小了?之前不是挺大胆的么?”
“……”
姬无伤背脊蓦地僵硬。
他想起自己疯狼状态时干的大胆之事,目光飞快瞟过鸢儿心口那一处,然后红着脸颊立刻低下头去。
他是个流氓。
他是个变态。
他该死。
他竟然轻薄了鸢儿,像他这种男人应该被浸猪笼被万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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