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族王一挥手便招来了几个士兵。
孟族士兵本就不喜中原人,当即上前把人拿住了。
薛亮本能地一个挣扎。
撞翻了两个士兵,连面前的桌案都被带飞了。
实在也是有些勇猛在身上的。
但到底双拳不敌多手。
数个士兵齐齐围上来,连刀都拔了出来。
薛亮顿时知趣,束手垂在身侧,再没反抗。
他没想到孟族王说翻脸就翻脸,竟然真这么信薛清茵的话,忍不住厉声喝道:“王如此待我,叫那些归顺孟族的人怎么想?他们还敢对孟族忠诚吗?”
薛清茵扭头看他。
便见薛亮眼底流露出些许憎意,看她跟看个妖妃没什么区别了。
薛清茵才不惧他的憎恨,反而笑靥如花:“你看你本该是个聪明人,眼下怎么说了这么蠢的话?”
薛亮一下反应过来。
孟族王野心勃勃,岂会听他威胁?
他垂下头,不说话了。
薛清茵惊讶道:“你不会是在想,此刻就供出下落来,免得遭受拷打吧?”
薛清茵不知是夸他,还是骂他,道:“你看你,还当真是个会投机的。”
薛亮:“……”
宣王妃先将他的打算说了。
他此刻再开口,就真坐实了“投机”之名。
孟族王盯着他的目光,已经变得很是凌厉了。
“先治个欺上之罪吧。”孟族王道,“我看他之前用的那个办法就很好。剁手,从小指的第一个指节开始剁……”
孟族王顿了下,道:“我最恨首鼠两端之人。”
薛亮神色大变,面露凶光,但这会儿再反抗也来不及了。
到底是就这样被士兵拖了下去。
“薛亮敢倒向孟族,又率兵拿下司马江楠的亲眷。此人足够贪,也足够果决。剁手威胁江楠,也足够狠辣。这样的人在听见你是宣王妃后,却会面红耳赤,羞愧难当。的确是前后不一。”
“他的确是在押宝。他怕你成功还朝后,告他一状。自然要装得无地自容、羞愧万分。只可惜……”孟族王叹道:“你会看穿人心。”
薛清茵心道。
职场人的专业素养罢了。
后世专门有博主来教面试技巧,来教人怎么分辨老板是不是在画饼,同事是不是勾心斗角没带你………
薛清茵按住了思绪,没再往下想。
免得又梦回职场的痛苦时光。
“等有了乔腾的下落,我会来告诉你的。”孟族王顿了下,“只是不知那时候,你愿用什么来作交换呢?”
装都不装了?
交换都赤裸裸摆上台面了?
薛清茵撇嘴:“我且先看看值不值得换吧。不值得你就把乔腾杀了吧。”
“……”
孟族王无奈又震惊。
薛清茵心道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我这人向来很清楚的。
不行你就杀呗。
另一厢。
魏王匆匆回到自己的帐中,还没落座便和贺松宁道:“你妹妹失踪了。”
“清茵?”贺松宁面色古怪了一瞬,“她也会失踪?宣王不该将她视若珍宝捧在掌心吗?”
这话有点阴阳怪气。
魏王一愣:“你说话怎的这样酸?”
贺松宁一皱眉:“殿下还有什么话要和我商议?”
魏王这才回到正道上,他道:“若你我联手,攻入益州,俘虏孟族大将,再救出你妹妹……”
魏王说着说着,表情都意气风发起来。
贺松宁:“……”“我先问你,如今孟族领兵的是谁?”
魏王:“我……不知。”
贺松宁:“殿下去了宣王那里一趟,便只得知了宣王妃失踪一事吗?”
魏王尝试为自己辩解:“此事难道不是最最重要的吗?我这便急着回来与你商量了。”
贺松宁沉声打断:“不是!最重要的是须得从宣王口中得知,那孟族大军是何人领兵。我们对孟族一无所知,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对症下药?这仗怎么打?”
魏王察觉到了他话里的训斥意味,心头有些不快。
心道我虽倚重你,但也不该如此目无尊卑。
魏王绷着脸道:“你这样说,你妹妹听了该是何等伤心。”
贺松宁:“……”“若清茵听见这话,也会明白我的苦心。她分得清轻重,勘得清局势。”
这话是拐着弯儿骂魏王蠢。
不过话说完,贺松宁自己也怔忡了下。他脑中飞快掠过了薛清茵的模样……
她在他脑中早不是那个娇蛮无理的模样了。
他怎会认定她一定能明白他的想法?
这种变化是自何时起的?
贺松宁一时都理不清源头。
“明日再去见一面宣王吧。”贺松宁道。
魏王不快道:“他恐怕未必肯见我。眼下薛清茵失踪,我又做了兵马大元帅,领了攻打孟族之责。他一定恨我夺权,明日定要以伤心得起不来床为藉口……”
贺松宁打断道:“他未必会在此事上和你斗气。”
魏王听了这话,觉得不舒服,不由挪了挪屁股。
意思就是他才会斗气,而宣王不会了?
宣王何时在他薛宁心中是个这样正直的人物了?
魏王心头更不快。
他先前去见宣王,是耀武扬威去的,可不是为求教去的。
若要宣王来教他行兵打仗,那他这兵马大元帅岂不是成了笑话?
魏王沉声道:“出兵打一仗不就知晓对方将领的作风了?”
贺松宁:“……这要用人命来填。”
魏王并不在乎:“臣为君死,乃是大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贺松宁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由更恨梁德帝。
这样的草包,都能做他的儿子。
都能领兵打仗!
他却只能屈居之下,给草包做僚佐。
贺松宁缓缓吐了口气:“那便依你所言吧。”
他已然想好了。
他不会帮魏王。
他本就只是个修撰,只懂纸上谈兵,而不懂战场之上用兵,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何况魏王势大,他如何能违抗呢对不对?
这是魏王方才扎营安寨的第二日。
他先让人往城门楼子上射了封战书。
只是魏王手下的亲卫不大行,射了三次都没射上去。
文书生生重写了四五遍,最后还是梁德帝派给他的一位老将,宝刀不老,弯弓射箭,这才成功钉上去了。
孟族士兵立即带着战书到了林古面前:“又是骂您的。”
林古:“……”“又草我祖宗?”
林古看也不看,挥手道:“他以为他是宣王?想草就草?”
林古随机点了个大将,都不必多费心思。
林古对那大将道:“即刻出战,你去草魏王他祖宗。”
大将笑道:“遵国师命,叫我去草魏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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