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只碎成三段的羊脂玉的镯子。
祁桑,不见了。
……
马车内摇摇晃晃。
眼下虽然时局混乱,但三厂一卫以及各方势力的眼线众多且杂乱,出个城整整换了四辆马车。
林氏数着一应细软,她还有些受惊过后的手脚发软,呼吸都不怎么顺畅。
数够了金银首饰,她转而看向马车内始终昏迷不醒的女子,她甚至还穿着内厂的蟒纹长袍!
她蹙眉道:“覃儿,都什么时候了,咱们母子逃命都逃不过来,你还带着她作甚?”
祁覃刚刚换了肩头伤口的纱布,这会儿正咬着一根枯了的狗尾巴草靠着马车门框。
闻言,他回头看一眼祁桑,调笑道:“光是咱们逃有什么意思,带着姐姐一道难道不好?”
“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咱们母子如今沦落至此,不都是拜她所赐?”
林氏一想起这一年来受的白眼与奚落,以及尚书府的种种刁难,就气不打一处来。
走得远了,先前那些个携家人出逃的京中权贵们的马车也渐渐散开了。
祁覃觉得差不多了,便直接解开了两匹马的缰绳,只余一匹马继续拉着马车前行。
这马车很快会被逃难的人捡到,不会停留在此处惹人注目。
他先扶着林氏上了其中的一匹马,而后抱着祁桑一道上了另一匹马,笑道:“母亲,您不是一直嫌弃儿子只顾养妾室不给您生孙子么?呶,儿媳给您捎着了,明年就给您添个孙子怎么样?”
说完哈哈大笑片刻,一甩马鞭后直奔夜色深处而去。
林氏气恼不已。
这小子都多大的人了,说话永远没个正经样儿!
……
路赶了四天五夜。
以防祁桑醒后一不留神再逃了,祁覃一路给她喂了七八次药。
她昏昏沉沉睡了许久,药力在体内积蓄,以至于到了祁覃多年前以防万一提早备下的院落中的两日,她依旧处于昏迷状态。
林氏几次三番忍不住试探她的呼吸,问祁覃:“覃儿,这……不会出人命吧?”
祁覃将祁桑的双手拿麻绳牢牢栓在床头,打了个死结,这才道:“放心,死不了。”
他轻拍她柔软白皙的小脸,笑了:“这女子狡猾着呢,母亲,你信不信她这会儿已经醒了,可能只是在装睡。”
林氏白他一眼:“你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这天底下漂亮的女子何其多,府中那么多的美妾,你倒是一个不要全丢了。”
祁覃一双凤眼笑眯了:“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试试她是醒着还是睡着。”
“你要如何试?拿火烤还是拿水泼?”
“何必这般麻烦,我来亲她一下试试,不,母亲,你干脆先出去,儿子现在就给你造个孙子出来如何?”
林氏脸都叫他给气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可是谢总督看上的人,若被他知道了,不把咱们娘俩儿砍成八段?”
“母亲你要这么想。”
祁覃耐心地给她讲道理:“这不日祁旻就会登基为帝,若祁桑生下我的孩子,你觉得祁旻会舍得杀了他亲外甥的爹爹么?”
他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林氏愣是被说通了。
她迟疑着:“那谢总督那里怎么办?”
“谢总督再厉害,也不过是内厂总督,祁旻可不是沈忍生,也不是姚不辞,他不会放任谢龛在他面前放肆的,甚至他皇位稳固后,第一个拔出的就是三厂一卫!”
祁覃笑道:“母亲,祁桑若真给我生下了孩子,可就不止是你的孙子,还是我们母子的护身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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