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龛就这这个姿势倾身压下去,滚烫的大手抓着她的后颈将她更近地贴向自己:“祁桑,不想生个我们的孩子吗?”
祁桑:“……”
再多的理智,再多的道理,她可以不带重复地跟他讲个三天三夜。
可还是抵不过他这一句万分之一的重量。
不想生个我们的孩子吗……
想啊。
若不是想得失了神志,她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选择逃出京城,寻个好去处将它生下来。
“可是我们说好的……”她说,声音里已经满是哽咽。
“既然有了,就生。”
虽不是刻意为之,但她既然舍不得这孩子,就生下来。
谢龛的大手从她后颈摩挲到她脸颊,轻轻安抚着:“你只管安心生,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祁桑直接哭了,又怕被旁人听到,只敢低声啜泣着含糊否认:“我不生,我怕疼,我不想生……”
“嘘……”
谢龛将她完全拥进怀里:“又不是天塌了,哭什么……”
祁桑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天塌了是什么。
自古帝王多无情,坐上了那皇位,兄长的心只会一天比一天冷,一天比一天硬。
他不会让谢龛威胁到自己,而一旦谢龛死了,他也绝不会让他的孩子平安长大,给自己埋下祸患。
与其两个人都留不下,她宁愿只留下谢龛一人。
谢龛陪着祁桑在院子里走了半个时辰,身体上的疲累消耗掉了精神上的紧绷,祁桑的情绪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狱卒这时候来报,说是内阁大学士徐子卿求见郡主。
这徐子卿,便是陶、祝两家纠葛的祸端。
他并非什么名门侯府出身,曾经只是一名普通的商贾之子,后连中三元,是如今京城中极负盛名的人物。
只因父亲同陶从元曾交好,便为二人定下了娃娃亲,后来徐子卿父母早亡,徐氏一门日渐式微,又被祝云锦一眼相中,才有了日后的种种。
听说,是个貌比潘安的长相。
祁桑生了几分兴致,拉着谢龛要去看,却被谢龛掐着后颈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谢龛容貌生的好看,眉眼狭长,鼻梁高挺,唇薄而红,极为邪气阴冷的一种好看。
而这徐子卿,几乎是同他完全相反的模样,一双瑞凤眼眼尾上扬,挑着抹不屑一顾的冷魅在里头,像一抹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优雅、清冷,已是迷倒了多少嫡女千金。
让祁桑去瞧他,同拿块香气四溢的肉喂给狼没什么区别。
当然,这里面的狼指的是祁桑这个没心肝的。
牢狱里血腥气重,夜里谢龛便带着她在厂狱里单独为他设的暖阁歇下了。
祁桑迷迷糊糊间听到有敲门的声响,刚要起身,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接着睡。”
谢龛丢下一句话,便越过她下了榻,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响了没一会儿,便传来极轻的开门声。
门外,云笙面色难看道:“主子,郡主死了。”
……
昨夜徐子卿前来,要求同陶华年私下说两句话。
因陶华年在厂狱内并不算真正的囚犯,且二人曾定下过娃娃亲,狱卒便也没多想。
二人交谈时间并不长,至多也就一炷香。
一炷香后,徐子卿便离开了。
而他离开时,陶华年还是好好的,狱卒过去瞧过一眼,她只是站在铁栏边,没有哭没有闹,除了脸色白了些外,并没有其他异常。
狱卒过了一个时辰再去瞧时,她已经摔碎了一只碗,吞下碎片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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