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宝珠:“???”
她顾不得去问一句‘多给圣上些阴气’是什么鬼,赶在马车动身之前拦住:“咱们此番来,不是要带走徐大学士的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关心旁人。
晏隐之道:“皇上都晕厥了过去,如何带人?先回宫再说。”
“啊,来都来了,还是一道带人走吧。”
魏宝珠却不想再被折腾着来一趟了,本想给祁旻扎几针顺顺气的,但是来的匆忙,她身上并没有带任何东西。
这么想着,便简单粗暴地选择了掐上祁旻人中,不一会儿,枕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果真悠悠转醒。
晏隐之忙凑上前:“皇上,您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祁旻呼吸不稳,慢慢坐起身后,带起一阵激烈的咳,好一会儿才缓和下去,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魏宝珠便提醒道:“皇上先前不是说,来此处是要带走那位徐大学士的吗?”
她这么一提醒,祁旻眼睫这才终于迟缓地动了动,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地道:“去将徐子卿一并带着,朕亲自审。”
晏隐之领命而去。
马车里,就只剩下了这对枕畔结伴纯睡觉的男女。
祁旻不明白。
那般天真烂漫,干净纯良的妹妹,怎会在一夕之间变得这样陌生。
她幼时看他的眼神明明尽是明媚清澈,如今却充满了戒备与警惕,好似他是个随时会伤害她的坏人一般。
他是她的哥哥啊,一母同胞的哥哥啊……
她怎会觉得他会伤害她?
甚至替谢龛隐瞒了他能生育子嗣的事情,甚至身怀有孕都在刻意隐瞒着他。
她难道真的相信,他会为了区区一个皇位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吗?
他想要谢龛死,从来都不是因为谢龛威胁到了自己的皇位,而是此人手段太过毒辣,心思深沉难以摸透,一念间,便足以叫多少无辜枉死于他手中。
这样的人,如何叫他活着?
“哇……”
祁旻正满腹忧伤,痛心难当,身旁小姑娘却是靠着马车箱壁,单手托腮看着外头。
姑娘生得娇嫩圆润,眼睛大大的眼睫长长的,忽闪忽闪间眼睛竟是比星辰还要明亮耀眼几分。
“不愧是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当真生得容貌绝佳,体态修长雅致。”她赞赏不已。
祁旻:“……”
她是帝王妃子,照理说寻常男子便是多一眼都不能看的。
如今竟是当着他的面公然夸赞其他男子好看。
到底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家中世世代代被铜臭味浸染着,半点不见名门闺秀的端庄自持,矜持含蓄。
更不知她的这一句话,换做前朝那些个帝王身上,怕是要叫她祸连九族了。
祁旻摇摇头。
心中虽瞧不上,却也不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轻易动帝王威严。
毕竟,他至今都叫她保持着处子之身,做的就是日后她好寻个婆家的准备。
待将来时机成熟,抄家魏府,届时她定是要水深火热地过一段时日的。
以完璧之身出宫,凭她的姿色容貌,应该是不愁寻个好夫君的,而他自然没道理叫一个花一般灿烂的姑娘困于冷宫老死一生。
……
祁旻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暖阁里都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最后还是祁桑先开了口。
“这就是谢总督说的,我只管生,其他的交给你?”她凉凉开口。
谢龛眼底是压都压不住的愉悦之意:“左右皇上早晚是要知道的,我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晓得长公主这般勇猛,竟是抢先一步将我护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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