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宥昀接过白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这是……酒？”裴宥昀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酒，是可以用来消毒的酒精。”苏妗榆解释道。
“消毒？”裴宥昀更加疑惑了，“这酒精，有何用处？”
“陛下有所不知。”苏妗榆神色认真。
裴宥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将士们难免受伤。”苏妗榆语气沉重，“很多将士并非战死沙场，而是因为伤口化脓，高烧不退而亡。”
裴宥昀闻言，面色凝重，当年他在北疆北击鞑靼，对此自然不陌生。
“那是为何？”
“那是因为，他们的伤口被一些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侵蚀了。”苏妗榆解释道。
她不知道怎么和裴宥昀解释细菌，怎么解释伤口感染，只好用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含糊解释一二。
“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裴宥昀剑眉微蹙，若有所思。
“不错，这些东西极其微小，却能要人性命，就是大夫口中所说的毒气。”苏妗榆语气严肃。
“而这壶中之物，便可杀死这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提高将士们伤后存活的几率。”
裴宥昀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若真如小榆所说，那这酒精，可是战场上的救命良药！
他心中火热！
“这个酒精，可易制作？”
“制作倒是不难。”苏妗榆略沉吟，“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烈酒。臣妾带陛下去看下，制作酒精的器具，陛下就明白了。”
苏妗榆带着裴宥昀去了后殿，指着那套小巧精致的蒸馏器，“臣妾这套蒸馏器小巧，若是能将这些东西，等比例放大，做成更大的器具，想来，制作酒精的速度，也能快上许多。”
“只是，制作酒精需要用到烈酒，而烈酒，需要粮食酿造。”苏妗榆面露难色，“若是大量制作酒精，只怕会影响粮食，影响粮价。”
“这个，我有办法。”裴宥昀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是牺牲一下阿澈罢了。”
“牺牲王学士？”苏妗榆面露不解，“这和王学士有什么关系？”
“小榆有所不知。”裴宥昀轻笑一声，“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我会想到这个法子，还是因为小榆呢。”
苏妗榆更加迷茫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小榆这些时日出宫，没有发现，京中开始流行起丰腴之美了吗？”裴宥昀笑着提醒道。
经裴宥昀这么一提醒，苏妗榆这才发现，好像的确是这样。
之前，京中盛行瘦削之美，那些世家贵女们，为了追求纤细的腰肢，整日里节食，一个个弱柳扶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可最近，街上那些弱不禁风的美人，的确是少了不少。
自己这是带了一股新的审美！
只是，烈酒所需大量粮食，王学士牺牲一下，就可以解决？
裴宥昀见苏妗榆还是一脸迷茫，便耐心地解释道：“朕打算同王学士演一场戏，让众人知道我如今厌恶饮酒之人，这样，那些大臣勋贵就知道怎么办了。”
“我并不打算大量制作酒精，只需制作一些，暂时够北疆用，就足够高了。京城繁华，一年被饮用的酒水海量了去，只要从中省出一部分，就该足够了。”
苏妗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至于阿澈嘛……”裴宥昀语气一顿，意味深长道，“正好，可让他暂时好好休息休息了。”
“陛下这是，要给王学士放假了？”苏妗榆忍俊不禁，“臣妾看，王学士知道后，一定会感激陛下的。”
“他敢不感激吗？”裴宥昀挑眉，“戏要是没有演好，那我可就让他给我搞定所要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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