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老狗!死来!”
李承乾一声厉喝。
迎面朝他杀来的三名突厥部将倏然只感觉面前好似有一头猛虎咆哮。
恐怖的气势让他们有种被沙尘迷烟的惊悚感。
然而。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要反击的时候,李承乾却已然是带着身后的越王李泰,以及投诚的突厥可汗之一,阿史那社尔,杀到了他们的面前。
“噗嗤噗嗤....”
长枪带着巨大的力量,凶悍猛砸一人手中拦挡的武器,打得对方虎口瞬间崩裂的同时。
借着反弹之力,猛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
枪头瞬间刺入另一侧一个突厥部将的心脏。
“额啊!”
一声惨叫中,顿时坠落马下。
“杀!杀上去!他就是李承乾!抓住大唐太子,我们就赢了!”
颉利怒吼着。
然而就在这时,李承乾身后的阿史那社尔,却是忽然张弓搭弦。
“咻!”
一发箭矢闪电射出,眨眼便是朝着颉利而去。
“大汗小心!”
看着被对方拦住一箭,阿史那社尔怒骂一声,再次张弓搭箭。
“唏律律!”
一阵熟悉的马嘶声中,李承乾瞬间回头,却见自己老爹送给他的坐骑白蹄乌,赫然穿过一片片正在夺命厮杀中的战团。
来到了他的身后。
“哈哈哈!好马儿!”
一声大笑,直接一个飞身而起,瞬间落在了原本自己坐骑的身上。
“所有人!随孤拿下颉利首级!”
“唏律律!”白蹄乌嘶鸣,四蹄飞奔,瞬间原本被面前突厥骑兵阻碍的道路,在它的强力冲击,以及李承乾手中夺命银枪的厮杀下。
瞬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越王李泰急忙大喊。
“冲啊!拿下颉利首级!”
“噗嗤噗嗤噗嗤.....”
白蹄乌越冲越快,李承乾手中长枪舞得更是密不透风。
以前他没有骑过除了白蹄乌这等宝马之外,另外的战马,对于古人口中宝马的评定还没有概念,如今的他,却是真正的明白了。
什么叫做依维柯大金杯,而什么,叫做虎式坦克.....
“哈哈哈哈!颉利吾儿!纳命来!”
李承乾肆意大笑着,猛将配宝马之下,原本还迟滞的战局,顿时间出现了天平倾倒一方的迹象。
颉利瞳孔一缩。
当他再次看到李承乾的时候,却赫然已经发现对方距离自己不过两百米。
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亲兵骑兵,分出一半冲了上去。
然而。
结果却是尽数被李承乾,宛若秋风扫落叶一般。
一个又一个的挑落马下。
身后,越王李泰或是手中圆盾抵挡,或是手中钢刀凶狠劈砍。
阿史那社尔再次咬牙在部众的掩护下,咬牙搭弓。
“咻咻咻!”
三根箭矢,追云赶月一般闪电连射而出,这是他此刻箭袋的极限,却不是他的极限。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声中。
一枚射中颉利身边亲卫。
两枚却是接连射中颉利胯下战马马头。
“大汗!”
“大汗快上马!”
颉利亲兵瞬间大惊失色。
然而。
马匹沉重的身体狠狠的压在颉利的半个身子之上,周围一片混乱,一条条粗壮随便踩错一脚,就能够当场踩爆他脑袋的马蹄。
更是让他此刻能够挣扎的范围,极其有限。
“快,快救我!”
他焦急呐喊着。
然而。
倏然传来的唐人冲锋喊杀之声,却是让他焦急的面色,瞬间一白。
“哈哈哈!颉利吾儿!快点出来吧,为父已经看到你啦!”
该死!
是李承乾那个疯子!
麾下亲兵们的惨叫声,以及惊慌的大喊声,越来越近。
终于。
就在颉利这边刚刚在一个亲信部将的帮忙拉扯之下,将身体从战马身下拉出来的刹那。
“噗嗤!”
一杆沾满殷红鲜血的银枪,忽然出现在颉利的脸颊一侧。
身旁部将咽喉处喷溅出来的血迹。
惊得颉利脸上瞬间血色尽褪。
他僵硬转头,赫然看到李承乾那一双戏谑又嗜血的恐怖眼神。
此刻手中长枪噗嗤一声拉扯。
身旁那被他一枪贯穿咽喉的突厥部将,瞬间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呵呵,颉利吾儿,地上多凉,这里可不能睡觉啊.....”
颉利额头之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目光扫视一圈。
却是骇然的发现,原本还保护在自己身旁的数百亲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然是被唐军消灭,此刻周围尽管一个个骑在马背上的人,也都是他们突厥人的面相。
却尽是穿着铁甲,带着重盔的唐人走狗......
“李承乾!!!”
颉利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这句话。
李承乾一仰头:“爷爷在此!”
颉利:“.......”
看着被自家皇兄气得不轻的颉利,身后李泰顿时哈哈大笑。
“来人!绑了!”
一阵阵骑兵奔腾的声音,在李承乾和颉利剩下的兵马们,警惕的目光中,忽然从南面冲来。
那飞扬的唐军军旗,瞬间让本就因为主帅颉利被抓,而士气大跌的突厥所部,一个个更是彻底没有了战斗的心思。
“投降不杀!”
李承乾一声大喝,成为了压死这支骑兵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瞬间,即便是回到草原,也难免要被冻死在这个冬天的突厥骑兵们。
纷纷下马跪地投降。
“殿下!太子殿下!!!”
侯君集焦急的呐喊声,从远处传来。
李承乾都无语对方这马后炮一般的赶来时间,心想若是将来对方老实做人,倒是可以在对方卸下军职之后,安排一个武侯司的职位给他。
当侯君集看到李承乾这边安然无恙。
一路奔腾,几乎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脸上,也终于是放松了一些。
喘着粗气。
“殿下不是说要把这厮拉到铁山附近一锅端了吗,怎么半道就开打了?”
被捆缚起来手脚,口中甚至都塞了一双越王独家赞助的,特意带在身上的臭袜子的颉利,瞬间瞪大眼睛。
他没想到李承乾竟然这么疯狂。
为了对付他们,雁门关难道此刻已经是空城了吗?
“呜呜呜!”
看着挣扎着,明显是在说一些不怎么文明的脏话的颉利,李承乾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呵呵,这一次属实是意外,谁曾想不过是刚刚围杀偷袭了他们一轮,明明还有着人数优势,这厮竟然不和我们在乌拉山周旋应战,直接率部南下.....”
“五万多的人马,即便是有着铁山埋伏在,恐怕最多也只能拦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以颉利这厮的性子,怕是要把雁门关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养殖区,摧毁殆尽。”
侯君集瞬间一惊。
“是末将失误,未曾考虑到这一点!令殿下涉险,末将死罪!”
看着直接跪在自己面前的侯君集,李承乾急忙将对方拉起来。
也不管这厮是虚情还是假意,亦或者真的在自己的神豪一般的阔绰手笔下折服。
身为如今大唐国公,又是如今雁门关的总兵。
当着部下的面,给自己下跪行礼,已然是表现出了极高的恭顺。
“好了好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突厥威胁我大唐国土,社稷危险,孤身为储君,就是大将,哪有不涉险的道理?”
见对方就要一副被感动哭的模样。
李承乾急忙摆手。
“这些残兵,还有颉利,还需要劳烦国公你带人押回雁门关,暂且看押起来。”
侯君集一愣:“这,殿下难道不用我等去对付那突利和阿史那咥力?”
李承乾冷冷一笑。
“颉利这个最难啃的骨头都被孤拿下了,一个墙头草的突利,一个不过是想要逞一时之勇,解气一番,还能随时遁回西突厥的阿史那咥力.....潞国公你觉得就这土鸡瓦狗,会是孤的对手?”
侯君集无言以对,看着即刻开始将伤员移交给他。
自己则是带着人再次整顿兵马,就要北上的太子李承乾。
侯君集一脸的不甘。
这若是不跟随在殿下左右,就算是参与了大战有功,那也不好意思领啊.....
他咬着牙,目光忽然停留在那被人押解着的颉利身上。
快步便是走到对方面前。
一把将对方口中的“越王原味鞋袜”抽出。
“老夫问你,你的财宝都在哪里,别告诉老夫说没有,不然老夫有得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半晌过后,颉利几乎被折磨的晕厥了过去。
侯君集迈步走到大军中间,忽然大喊一声。
“程家小子!”
程处默急忙跑了过来,刚准备问有什么事情,却是忽然被侯君集拉着后脖颈,来到了一旁无人的地方。
一份颉利用手指的血,划出来的地图,被他塞进了对方的怀中。
侯君集压低声音。
“老夫分你两千的骑兵,你带着这些人,去这个地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老夫带回雁门关.....记住!老夫念在你是自家子侄,不要多事,把东西带回雁门关即可!”
“此事若成,便是你爹那个匹夫,都要亲自请老夫喝一顿大酒!”
程处默似懂非懂,但知道以自家老爹的身份,侯君集犯不上针对他,当即郑重点头。
“处默多谢侯叔叔!一定办到!”
看着对方带着兵马,很快离去的背影。
侯君集倏然长叹一声,目光朝着长安的方向复杂望去。
“陛下啊陛下,您手下精兵强将太多了.....”
......
“败了!我们败了!”
“呜呜呜,大汗被唐人抓走了!大汗被唐人抓走了!”
仓皇的声音,随着斥候将几个从乌拉山附近被击溃的溃兵带回来,瞬间引得突利所部众人,纷纷色变。
“啪!”
狠狠的一鞭子猛然抽在这人的身上,本就残破的皮甲瞬间崩碎脱落,露出了一道殷红的鞭痕。
“给本汗认真的说!究竟发生了什么?颉利不是才带着人提前出发一天不到吗?!”
那人哆哆嗦嗦,似乎是有些精神不太正常。
“打不过,我们的刀都断了,他们好狠,那些叛徒也都疯了,他们,他们见人就杀,呜呜呜.....”
“都死了,全都死了,哈哈哈!我们都要死在这个冬天了,啊哈哈哈”
“噗嗤!”
突利愤怒的一刀,直接将这人枭首。
目光恶狠狠的看向了其他被带回来的几个溃兵。
“要是没个能说囫囵话的,那本汗就亲自送你们跟他一起上路!”
终于,在几个人哆哆嗦嗦的讲述中。
突利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唐军竟然放弃了守城,而是选择了在兵力不足他们五分之一的情况下,和他们在野外骑兵作战.....
最令突利有些无法接受的是。
颉利那个家伙,竟然又输了!?
这一次更是直接把自己都折了进去。
“大汗,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部族首领焦急的发问,突利对抬头,便对上了周围一双双明显带着躲闪之意的目光。
就在他这边还犹豫不定,踌躇不知道该做如何决定的时候。
忽然一阵快马奔腾而来,带着斥候紧张的呼喊。
“打来了!大唐太子带着兵马打来了!”
“他们朝着我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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