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说几句稳住她们，省得东宫里人心惶惶。
银杏很快将她们三人领了进来。
宋绮心走在最前头，见沈蔚兰喝着茶汤摆弄脂粉，目光中顿时露出诧异。
“沈良媛。”三人一起朝沈蔚兰行礼。
“不必客气，都坐下说话吧。”
银杏给她们三人上了茶，跟李嬷嬷一起站到了暖阁外头。
还是宋绮心先开了口，试探道：“良媛怎么突然从行宫回来了？”
沈蔚兰在叠雾山过着世外桃源的日子，宋绮心一直在京城，对于外头的风声自然比她知道的多。
“殿下去叠雾山给皇后娘娘请了安，我便随殿下一同回京了。”
“殿下回京了？”
“是的。”沈蔚兰点头
“那殿下可曾跟良媛说过什么？”
“不曾。”
沈蔚兰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
宋绮心忧心忡忡，何采薇神色低落，但是段清澜……眸色淡定，甚至还炯炯有光！
沈蔚兰正瞧着她，她的目光恰好跟沈蔚兰对上，便立马低下头。
萧重弈被废，对东宫上下来说都是大事。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尤其她们这些女眷，名义上是萧重弈的女人，实际上跟他半分情义都没有。
若是萧重弈被废，她们如何自处？
宋绮心和何采薇的反应都在常理之中，但段清澜的表现属实意外。
三人之中，就属段清澜的家世最差。
宋、何都慌了，她倒不慌？
除非……她跟沈蔚兰一样，都知道皇帝对东宫的处置还算宽厚，只清算了萧重弈的幕僚和亲信，对其余人都网开了一面。
上一回沈蔚兰只是怀疑段清澜的身份，这回更加深了几分。
看着目光躲闪的段清澜，沈蔚兰不动声色道：“如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咱们身为东宫嫔妃，自然要相信殿下。”
“良媛说得是……”说是这么说，宋绮心依旧愁云满面。
沈蔚兰看到段清澜又在悄悄打量自己，心中着实不喜，便望向宋绮心。
“我许久不在东宫，宋奉仪同我说说各处的事吧。”
“好。”
见沈蔚兰留下宋绮心，何采薇便起身告辞。
段清澜纵然不愿意，却也没法，只能跟着何采薇离开。
沈蔚兰屏退了左右，让李嬷嬷带上了房门。
“这些日子我不在京城，起身好多事情我也不知，你家里人是在朝中做官的，他们是怎么说的？”
宋绮心道：“殿下错斩忠臣的事，良媛知道吗？”
沈蔚兰轻点头，“知道有此事，但是不知内情。好端端的，殿下怎么会斩杀忠臣？”
这个问题，沈蔚兰纯粹是出于好奇。
“我只是隐约从叔父那里听说了一些，说那知府是因为蝗灾严重，瞧着百姓流离失所，心力交瘁染了恶疾，殿下召见问话时几次没能前往，殿下便以他玩忽职守问了罪，尔后又有人参奏知府曾经贪墨银两，殿下审过他之后，让他画押认罪。”
“之后呢？”
“之后有流民冲击衙署，说是青天大老爷被冤杀了，事情愈演愈烈，御史纷纷上奏，要求朝廷彻查此案。”
“查着查着，又闹出私铸钱币的事儿了？”
“正是如此。如今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说此事，朝堂上一半人保持中立，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弹劾殿下。”
沈蔚兰虽然历过了一次，上辈子却是懵懵懂懂的，闹不清楚。
想了想，沈蔚兰记起姚妃把睿安嫁到了崔相府中，便问：“崔相爷是什么态度？”
崔相是皇帝一手提拔的心腹，又是内阁首辅，他的态度很可能是皇帝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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