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服侍的人只是萧重弈，不是这些低贱的妓子。
不过，萧重弈也寄居在这妓馆里，好歹她能天天见到他。
等到做完工，她再去侍奉他。
再说了，她已经拒绝了何采薇帮忙赎身，哪有退路。
段清澜深吸了口气：“奴婢知道了。”
旁边看热闹的妓子们见着曾经的东宫嫔妃自称奴婢，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笑吧，笑吧，等到她做太子妃的那一天，要把今天笑的这些妓子婢女全部打死！
梨香阁的后院柴房，萧重弈正坐在一方简陋的木榻上休息。
柴门轻轻一晃，从外头闪进来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
“又在这里偷懒呢？啊？”
这人是梨香阁的管事，生得肥头大耳，惹人讨厌。
不过，柴房的门一关，他立即换了一副恭肃的面孔，跪在萧重弈跟前。
“属下给主子带了一壶好酒。”
萧重弈眉目冷峻，身在柴房，却仍同在琅嬅宫中一般端肃镇定。
“我要的是劣酒。”
“属下只是担心劣酒伤身……”
“打过来就是，我不会喝。”想要酒气熏天，倒在身上就行了。
“属下明白了。”
“阁里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
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低声道：“只有老板和属下知道，其余人恐怕会对主子不敬。”
“就是要他们不敬。我住在这里，东厂的人必然会死死盯着，这柴房也好，梨香阁也罢，他们都会反复搜查，不要露了行迹。”
“是。”
“没有我的吩咐，暗卫一个也不许过来。”
“暗雪他们已经出京城了。”
东宫被查抄，他身边的幕僚和亲信都被抓了，只剩下他自己训练的暗卫。
他们虽然忠心，毕竟人手太少，做不了什么事，还得再招募人手。
顿了顿，萧重弈忽而道：“暗风那边有消息吗？”
“有，他说沈姑娘那边一切安好，这些日子沈姑娘一直忙着打理铺子，想来很快就能开张了。”
脂粉铺子要支起来了？
眼前浮现出沈蔚兰坐在海棠树下摆弄胭脂的模样。
她喜欢制胭脂，东宫的花儿都遭了殃，任何时候去悦春阁，后院里都堆满了摘回来的花，整座院子都香到甜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梨香阁里姑娘众多，也弥漫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道，却不是她的香气。
“她还住在镇北侯府？”
“是。”
想到云峥对着沈蔚兰那些轻佻的打量，萧重弈心中钝痛。
小兰是他的女人，如今却要送到觊觎她的人手中才能安全。
昏黄的夕阳从柴门的罅隙中洒进来几缕金黄。
这个时辰，小兰都会在暖阁里备上一桌膳食，她喜欢蟹粉豆腐，喜欢糯米藕片，几乎隔两日就要吃。
这些都是姑娘家喜欢吃的菜式，萧重弈本来不爱吃，陪着她吃了几回，也喜欢上了。
本不该这样的……
“不过沈姑娘早出晚归，在镇北侯府也就是过个夜。”
“是吗？”
胖管事虽然不认识沈蔚兰，但每回来柴房跟主子回话，主子都会问起。
他经营着风月场所，明白些男女之事，能感觉得到沈蔚兰是主子心里顶要紧的人。
当下忙从暗风回的话里捡了要紧的说：“沈姑娘一心只在脂粉铺子上，忙碌得很。”
话音一落，萧重弈紧绷的神情果然松弛了些。
“让暗风其余人一概不管，只护好了她。”
“主子放心，暗风知道的。”
“出去吧，你也给我安排些活儿了。”
见萧重弈要起身，胖管事忙道：“主子，还有那个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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