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汐音问：“他如何了？”
“又长高了，如今我可比不上他。”段渐离笑道。
儿子长得好，人也有本事，没有长歪，没有学坏。
段渐离很是欣慰。
张汐音也想念儿子了，有了心思立刻便要写信。
段渐离从挎包里取出一沓信件，分了分将一份递给老太妃，一份递给张汐音。
张汐音接过，看到信封上写着敬母妃亲启。
她打开取出信件，一一看了。
看到最后竟红了眼眶。
段渐离给她摁了摁眼角，说道：“他半个月后就回来了。”
“回来看我们？”
“嗯。”
段渐离说道：“如今他的年纪，十四了，明年就十五了。”
孩子年纪大了要成家，他们做父母的也得给他们盘算，左右事情也不少。
半个月之后，段暄晟果然回江陵了。
张汐音问了他在京中忙些什么，可受了那些累？
段暄晟笑说：“不累，事情都不算难办，不过地方的贪官污吏倒是不少，孩儿目前忙的是这些。”
抓捕贪官污吏，再派遣新官上任。
只要哪个地方有异常，他们就会去调查，当然，命案也查。
不过近日里命案很少。
段渐离说：“但凡是贪官污吏，一个都不能放过，至于命案，更是得积极破案给死者公道。”
段暄晟一迭声应是。
段暄晟在江陵留了五日，京中来信，他又急匆匆出门去了。
张汐音和段渐离送他出城时，段暄晟说：“父王，母妃，若是孩儿想娶个平凡人家的姑娘，你们会喜欢吗？”
段渐离看了眼张汐音，见她不开口，他才说：“人生是你自个儿的，要知道娶妻取贤，若是对方是顶好的人，家世便不算什么。”
“可也要知道，环境的不同便能养出不同的人来，你需得看清楚，想清楚。莫要叫少年情动时迷了心窍，还有……莫要随意糟蹋别人家的姑娘，若心喜，便要三媒六聘隐去进门。”
说着，段渐离往前几步，对儿子低声道：“若是叫哪家姑娘先失了清白，父王便打断你的狗腿。”
段暄晟笑说道：“不消父王动手，孩儿自个儿自断。”
段渐离这才满意，拍拍他肩膀。
“去吧，别耽误了事。”
段暄晟策马离开。
张汐音看段渐离回来，问：“说什么了？”
段渐离说：“叫他莫要欺负别人家的姑娘。”
“嗯，教得很好。”
“那是自然，家风必须严谨，人必须正直。”段渐离笑道。
他们的孩子，可以没什么本事，但绝对要是个人。
好在，他们的孩子有本事也是个人。
老太妃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万家小子和付家姑娘时常来看，可到底还是不怎么起作用。
春去秋来，北方刮来第一股冷风时，付老爷子辞世了。
付老爷子是高寿，辞世得也没什么病痛，晚歇前还哼哼南曲，到了第二日下人推门进去侍候，一摸，人已经凉了。
段渐离听闻消息亲自去看过，老爷子躺在卧榻上，表情很是安详。
这算是喜丧，但也不好在江陵办。
便叫人快马加鞭送信回盛京付家，遣人把老爷子接回盛京安葬。
张汐音换去鲜艳的衣裳，一身素衣去看时，段渐离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老爷子的身体用冰块护着，供了香火，有人守着。
付桑枝跪坐在边上，她是学医的，并不怕尸体，更何况是亲爷爷的尸体。
她还说：“桑枝虽然很难过，但祖父是无病无痛的离开，他前些时候还说，若是他能安稳的一闭眼便再也不睁开，叫桑枝不要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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