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它只有一团异血，而自己一身的血液，数量与质量，皆不弱于异血。
但诡异之事，也在此刻显现一丝苗头。
很快，牧龙便察觉不对劲。
因为按照他对于易的领悟，乾坤万物，皆可显现变化，自己的血液也不例外，而这种变化，牧龙称之为“易”的力量。
当这种力量彻底显现时，血液之中的力量也将被彻底激发，不再沉寂，甚至不再需要借助外力，也能令变化再度持续下去。
但此刻，通过八角石镜，牧龙发现，这种变化的速度，赫然在不断的衰减。
冥冥之中，似乎存在着一种力量，如同囚笼一般，在极力阻止这个过程，甚至强行干预，使得血液结构错位，直到这种变化彻底停止。
“这是为何？”
这种冥冥之中的力量，直接出现在他的体内，虽然虚无缥缈，但作为曾经的修行者，牧龙对此十分敏感，那更像是一种神秘的规则，虽然无形，却又像是无处不在，包罗一切。
“前辈，你可曾看出端倪了？”牧龙问石灵道，它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我的力量守护着你体内的每一个角落，但方才，除了异血与你自身血液变化所产生的力量之外，分明有第三种力量显现，不可感知，不可违背……”石灵如实道。
“嘶……”
眼看着体内血液的变化，已经彻底停滞，牧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说，道崩时代，天地间的一切道与规则，悉数崩灭了么？”
“方才这东西，更像是一种规则，形似牢笼一般，将我体内产生的力量囚困镇封。”
“莫非，这便是道崩时代的真相么？并非是远古的道彻底崩灭，而是整个源界，化作一方囚笼，乾坤万灵，皆如囚徒……”牧龙据此猜测道。
石灵一听，神色大变，当即打断他道：“有些话，不可乱说，否则会招来很可怕的事情……”
结果，话音刚落。
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牧龙的皮肤表面，竟然开始浮现一层如石头一般的灰色光泽，且在不断变得浓郁，与此同时，他一身血肉，竟然也在不断凝固，僵硬。
牧龙认识这种颜色，赫然是与那残破石庙之中走下佛龛、叩拜枯骨的石佛一模一样。
冥冥之中，有一种诡异的力量，要将他化作冰冷的石像，或许这样，他才能永远沉默。
“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
牧龙望着全身不断浓郁的石色，有些意外，他的双脚，已经彻底化作石头，失去知觉，那种诡异的力量，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蔓延。
这一刻，石灵几乎是动用一切力量，想要阻止牧龙化作石像。
但他却发现，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他所拥有的传承于上古的力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该早些提醒你的……”石灵有些愧疚。
但这种逐渐化作石像，失去一切感知的情形，与当初被灾厄洪流侵袭，化作怪物时的感觉，十分相似。
牧龙眼中，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他笑着看向石灵，道：“或许，我无意之中，触及到了一丝真相，而在道崩时代，它是禁忌，一旦触碰，必有诡异。”
“我，应当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虽然不曾揭开最终地真相，但我……无憾……”
牧龙的身躯，已经化作冰冷的石像，连脖颈都变得凝固僵硬时，他说话也十分艰难。
石灵就这样望着牧龙身上发生的诡异，他想阻止，却无能为力，身为图腾，却无法守护牧村的人，这是一种十分无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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