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岂能将《月半图》接过来?
谁都看得出来,这副《月半图》代表的便是解解元。
若是接了《月半图》,便相当于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若是不接,众目睽睽之下,又很尴尬。
贾德道这厮,果然无耻。
安晴酥胸起伏不定,一生也从未如今天这般慌乱过,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柔软的身子瑟瑟发抖,纵然才智满腹,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贾德道非常得意,露出奸谬的笑容。
安晴这种尴尬、进退失据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看着别人在他算计之内,慌得六神无主的样子,那种智珠在握的感觉,真是爽翻了。
自从与燕七交手以来,还从未这般痛快过呢。
“安晴小姐,你倒是接着《月半图》啊,这可是解解元的墨宝呢,你不应该珍藏吗?”
贾德道不要脸,又来欺负安晴。
“呵呵!”
燕七淡然一笑,伸手将《月半图》接了过来。
众人俱都一愣。
看向燕七。
所有人都以为,燕七会羞怒交加,火冒三丈,甚至于指天骂地,大放厥词。
但是,燕七云淡风轻,处变不惊。
贾德道也愣住了,看向燕七,露出阴惴惴的笑容:“这可是解解元的墨宝啊,该当由安晴小姐保管,安晴小姐和解解元,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呢。”
燕七呵呵一笑:“青梅竹马?我没听过,青梅煮酒倒是有点意思,两小无猜?也没听过,量小无才,却是耳熟能详。”
听了燕七的话,众人嬉笑起来。
原本很紧张的场景,变得闹哄哄的。
谁都看得出来,燕七十分淡然。
根本没有被气到。
而且,又是青梅煮酒,又是量小无才。
这分明是不把解解元当成一回事。
“七哥……”
安晴小鸟依人的媚叫一声,眼眸含情脉脉,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淡然自若的样子,让安晴心有可依。
贾德道不甘心,进一步刺激燕七:“燕公子,这幅《月半图》该由安晴小姐保管……”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我和安晴不分彼此,谁保管还不是一样?再说,这副《月半图》根本不是安晴小姐的菜,弃之如敝履,交给她保管,说不定撕了当废纸呢,还不入让我保管,还能发挥余热。”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贾德道讥讽道:“燕公子要保管《月半图》?呵呵,也好,这幅画珍藏起来,价值无量。”
燕七哈哈一笑:“珍藏这副《月半图》?贾府尹,你开什么玩笑!这玩笑可没意思。”
贾德道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不想珍藏?那用来发挥什么余热?”
燕七抖了抖《月半图》:“质地很柔软,用来当厕纸,一定很舒服。”
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
一些女生羞红了脸,心想着燕七还真敢爆粗口,如厕这么尴尬的事情,怎么能当众说出来呢。
同时,却又为燕七暗暗喝彩。
因为,这一句话恰恰说明,燕七丝毫无惧,彻底和解解元杠上了,也表露了争抢安晴的决心。
贾德道暗暗咬着嘴唇,没有见到燕七气急败坏的样子,很不甘心,气呼呼道:“这么好的《月半图》,燕公子竟然当厕纸,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哪里好了?”
燕七撇撇嘴:“在你眼里,这是一副价值连城的《墨宝》,但在我眼里,它一文不名,不过是废纸一张而已。以我的水准,这种档次的《月半图》,我想画多少,便有多少,用这副画如厕,很过分吗?”
“你……”
贾德道被堵得有口无言,狠狠一甩袖子。
众人也都被燕七的‘狂妄’给惊到了。
不过,想想也是。
人家燕七凭着那副《旭日东升图》,足可以晋升手画宗师之列,还真有资本蔑视《月半图》。
要知道,《旭日东升图》也不过是燕七即兴之作。
他若是认真起来,那境界,还不得上天啊。
贾德道看着燕七淡定从容的样子,看着安晴柔若无骨,依靠在燕七怀中,好像燕七就是她的天一般,心里特别扭曲。
他咬着牙,压低了声音,冷笑道:“燕公子,安晴小姐,那就祝你们鸳鸯戏水,双宿双飞!不过,可千万小心,不要被棒打鸳鸯,一拍两散。”
燕七呵呵一笑:“也祝贾府尹能稳坐府尹之位,不过,一定要注意,莫要长了痔疮,如坐针毡。”
“你,哼!咱们走着瞧。”
贾德道点了点燕七,拂袖而去。
出了妙语书斋,上了轿子,贾德道的心情依然发闷。
今日交手,燕七明明已经入瓮,自己的计划也算马马虎虎完成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就高兴不起来呢?
燕七那厮,为何如此镇定?
难道真是粉身碎骨浑不怕?
强大如解解元那样的才子,也不放在眼里吗?
他就是想要看看燕七歇斯底里的样子,想看看燕七虚弱恐惧的模样,可惜,偏偏看不到。
郁闷,真是郁闷。
贾德道刚回到府衙,就见陶东山在门口恭候。
“府尹大人,您终于来了。我等您半天了。”
贾德道心情不佳,有些不耐烦挥挥手:“我很累,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说,还吃什么饭!”
陶东山走到贾德道面前,满脸谄媚的笑:“请您到府上一叙,我哥哥陶东海设宴,隆重款待贾府尹。”
陶东海?
贾德道听了陶东海的名字,眼神眯了起来。
若是别人请他喝酒,他真没什么兴趣。
陶东海可是个传奇人物。
陶东山虽然已经很厉害了,堪称商业奇才。
但是,与陶东海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陶家真正的灵魂人物,就是陶东海。
陶氏钱庄,是陶家的根基。
陶东海牢牢把握着陶氏钱庄,只要钱庄不倒,陶家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陶东海不简单,与京城大臣,素有瓜葛。
后台,也十分神秘。
贾德道犹豫了一下,问道:“令兄请我喝酒,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陶东山微微一笑:“也没什么事,府上请来一个戏班子,有个台柱子,叫九岁红,今年才十四岁,唱的好,长得俊俏,一眉一眼,特别出彩,家兄听说府尹大人对于戏曲一道,特有研究,所以,想请府尹大人指点一番。”
“原来是九岁红?”
贾德道心中大动,这可是个难得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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