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一箱子一箱子的现金。现金很多都已经发了霉,散发出一股腐败的气味。
这是龚省长在省城非常隐蔽的一处房产。知道这处房产的,除了他自己,再没第二个人知道。
房子没有装修,但安全设施都做好了。房子里,堆满了他这些年来收到的财富。熟知龚省长的人都知道他有一个特别的爱好。他喜欢现金!
龚省长喜欢现金,按他自己的说法,是因为现金散发出来的油墨香味,能让他有如饮甘露的舒爽。
成箱成箱的现金堆在一起,时间久了,因为潮气的原因,便会腐败。
屋外,清风吹拂,花香怡人。
此刻,他却没任何心情去欣赏清风明月,更没闲情去享受暗香阵阵。他预感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正在向他一步步逼近。
调查组赴衡,是他祭出的一大杀器。他不相信他许一山是个完人,在他的思想里,任何一个体制内的人,在放大镜面前都将原形毕露。
他只要抓住他一点过错,哪怕是微小的过错,他都将痛下杀手。
他深刻地感悟到,再不出手,他将会被许一山连根拔起。
儿子龚伟落在他许一山手里,想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龚伟现在就是他许一山手里一把锋利的匕首,他在伤了别人的时候,也可能会伤到他自己。
新年至此,他已再无退路。
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半小时后,一个身影闪身进了别墅。
“人你去安排。我只要结果。”
“死还是残?”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但是,必须是意外。”
来人狠狠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我会尽快安排好,请等我的消息。”
“你随便搬一箱去吧。办这事,需要开支。记住,不能有任何牵涉到你身上的事发生。等这件事处理好了,我会对你有新的安排。”
几分钟后,黑影从别墅出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几百公里之外的衡岳市委会议室里,许一山与英朝晖正在与衡江集团的人在开会。
衡江集团盾构机出口受阻,起因在国外一家企业对盾构机的某一个零部件提出了知识产权的争议。更改零部件,显然来不及。
盾构机在生产之前,已经与国外一家矿山机构签署了出口协议。眼见着交货在即,如果出现延迟交货或者不能交货的情况,衡江集团将面临巨大的违约金和赔偿款。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衡江集团的声誉将遭受致命打击。
许一山此次带队出征,就是与提出异议的一方商谈出一个最佳的方案。
根据目前反馈回来的信息,对方拒绝了衡江集团支付知识产权费用的要求,而是提出不能在盾构机上安装他们具有知识产权的零部件。换句话说,衡江集团生产出来的盾构机将成为废品。
许一山目光炯炯,环顾一眼会议室问道:“还有补救的措施吗?比如,我们换上替代的零部件?”
总工缓缓摇头,低声说道:“要换,就得推倒重来。所有的设计都要改,时间和精力都不允许我们这样了。”
许一山苦笑道:“现在全球一体化了,居然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真令人匪夷所思。看来,我们不壮士断腕,这一关会闯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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