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乔岩揣测这里面肯定有王青峰的影子。
快十一点时，潘志刚打来了电话，有气无力道：“哎呀，刚刚结束，快把我累疯了，就因为你们云清市的市长，折腾了好几天，总算敲定了。”
乔岩问道：“是国资委的罗太华吗？”
“对，就是他，你们认识？”
得到明确结果，乔岩多了一丝担忧，道：“算是认识，当年查杨的案子时有过交集。”
潘志刚立马道：“你们没什么过节吧？”
“没，人家是领导，能有什么过节，他是……”
潘志刚明白其意，压低声音道：“王青峰省长推荐的，林书记采纳了意见，黄省长原来推荐的人一个都没用。千万不敢到处乱说，心里知道就行。”
果然如此。
潘志刚打了个哈欠道：“不聊了，我得赶紧眯一会儿，明天早上还得去云清市，李钦贤副部长一同前去。哎！政治太残酷，你也小心一点。”
当天晚上，消息不胫而走，第二天早上，已经传遍全省。
乔岩吃过早饭早早来到市委，进入会场格外寂静，谁都不和谁说话，就算说，也是两个悄悄地低声说。要搁在平时，会前必然是谈笑风生。
乔岩的位置在第四排，前三排是市四套班子领导，而后一排是县长。放眼望去，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尤其是东康县的县长，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省里已经打了样板，市里很快会仿照执行。
乔岩紧挨着的，是脊田县县委书记李正超。坐下后，对方立马凑过来低声道：“乔书记，好险啊，我们和东康县就差了0.3分，若不然这次就该我们倒霉了。”
之前，谁也不看好雄关县，就连市领导都这样认为，觉得他们排名倒数第一理所当然，平时就实至名归，谁曾想一下子反超，往前蹿了两位。
乔岩微微一笑道：“这才是第一季度，第二赛季已经开始。”
李正超满脸愁容，急得直抓脑袋道：“省里这是动真格的了，谁都以为是开玩笑，这……从哪弄那么多项目，你们县呢，储备了什么项目，不会又要一鸣惊人吧。”
乔岩佯装叹了口气道：“哪有项目啊，快愁死我了，看来，第二赛季就该轮到雄关县了。”
李正超心神不宁道：“难兄难弟啊，你瞧刘昌明得意的，全省排名第八，全市第一，刚才在走廊里还扬言要冲刺全省前五，哎！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啊。”
这时，东康县县委书记魏黎明耷拉着脑袋提着公文包进来了。乔岩的位置在最边上，次之脊田县，再过去是东康县。李正超回头瞥了一眼，赶忙撅起屁股往前挪椅子，还不忘提醒乔岩腾空间。像极了上学那会儿考试，他俩个“差生”生怕惹得倒数第一不高兴。
要真是考试就好了，以乔岩的学习能力名列前茅绰绰有余。可如今比得是真金白银，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家家里有的是矿。
李正超勉强和魏黎明笑了笑，又凑过来道：“乔书记，朱志新跟上你享福了，若不然这次倒霉的就是他。哎！这就是命，太不公平了，照这样下去，谁还敢干工作。”
乔岩不妄议时局，更何况这个时候。省里定的规矩，遵照执行即可，哪有那么多客观理由。总会有倒数第一，比拼的就是谁更努力。
说话间，站在会场的市委办工作人员跑动起来，说明会议马上要开始了。不一会儿，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李钦贤第一个从主席台侧面走出来，戴国成紧随其后，再下来是潘志刚、罗太华和市委组织部长赵焕东，最后曹政军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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