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依已经先行离开,君怀璧和浣纱还被晾在客栈门口,一时间不知从何以对。
“哼!鞭子用得不错!”女将军收回剑也要进去,突然看着君怀璧和浣纱,沉脸厉色问,“你们是刚刚那个女人的人?”
浣纱看向君怀璧,似乎要劝说他,君怀璧却已先开口坦诚,“我是她的徒弟,在下君怀璧。”
“君怀璧?”女将军颇为惊诧,又瞧着君怀璧端详了半晌,“你就是君怀璧?”
“在下正是。将军认识在下?”君怀璧印象里自己没认识这样一名女子,这个女将军给他的印象还是极好极深甚至有些震撼的,虽然她输给了柳无依。
女将军微微笑了笑道,“我听我表哥说起过!他说你是他的朋友!”
“不知将军的表哥姓什么名什么?”君怀璧一时想不起自己应该有那么一位朋友。
女将军灼目注视君怀璧,“他姓百里,字明昭。”
“是百里兄。”百里是皇族,那么……眼前的女将军也就是皇室姻亲了?
“既然你是表哥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就不为难你了。”
“多谢将军。”君怀璧对这女将军的爽利颇欣赏,关于她的名字尹无双,君怀璧想这天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将军吧,倒是真无双。
“我叫尹无双!好了,你们走吧!”尹无双挥手后往客栈里去了。
君怀璧回望着尹无双进了客栈,这才回头驱马和浣纱离开。
行出戍边城,浣纱开口问道,“公子,你认识一位百里公子?”
“嗯。”君怀璧轻点头,四下张望寻找柳无依的身影。他料想她没骑马,应该不会走太快。
浣纱迟疑道,“百里是秦楚国当朝国姓,公子的这位朋友莫非……”
“他确实是皇室中人。”君怀璧并不对浣纱隐瞒,因为他知道柳无依知道这个人。
“啊……”浣纱显得很吃惊。
浣纱的惊叹让君怀璧暂时收回的注意力,在君怀璧看来,浣纱从来比较沉稳,一惊一乍的只是浣月,今日她怎么如此反应?
“那个……公子,我看庄主似乎不大喜欢尹将军,那位百里公子怕庄主也不会喜欢,所以公子慎着些和她牵连为好。”
“师父知道这件事的,我想师父并不在意这些。”君怀璧看来柳无依今日纯属她心情不好,所以挑衅而已,不过浣纱如此说也是好心,君怀璧不由对她道,“谢谢你,浣纱。”
“不用,公子。”浣纱急低着头摇头,“这是浣纱该做的。”
君怀璧微微笑了笑,也不再多言。缓慢驱马行走,君怀璧借机不停四望,可好一会儿了依旧没见佳人影踪,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师父她去哪儿了?”
“公子是担心庄主吗?庄主武功那么好,应该不会有危险的。”浣纱抬头望着他宽慰道。
“不是。我不是担心,只是……看不到她不大安心。”他恨不能就一直看着她,眼睛也不眨。
浣纱迟疑了一下,低声问,“公子你……”
“师父!”君怀璧忽然看见稍远出路边树顶上如孤鹤立着的黑影,模糊的认出是柳无依,立刻驱马狂奔而上,并远远的呼喊大叫,“师父……”
到了树前,君怀璧策停马,仰望树顶的人,“师父,下来吧!”
柳无依皱着眉头,远远的被他的喊声惊得耳朵不舒服,低眼盯了他半晌,轻飘飘飞落下来,立在他眼前也是马背上。
“我的马呢?”柳无依劈头问到。她看后面浣纱也只骑着自己的马,不由得皱眉。
“不好带所以没带。师父的话……和我同骑就可以了。”君怀璧不否认,他没带那匹马是有私心的。君怀璧说完,飞踏而起,拦腰将柳无依抱进怀里再轻巧坐回,笑道,“师父很轻,所以这匹马载我们两人没关系。”
“你……”柳无依看到他笑容那一刻觉得他是有预谋的,“你这孽徒!”
君怀璧微凝眉,无辜道,“师父,怀璧又做错了什么?”
“你……”柳无依气得心头一赌,竟然说不上话来。
“庄主,公子……”浣纱此刻已经跟上了,看了看马上两人,“庄主,我们尽快上路吧!”
君怀璧手一放,让柳无依跨坐在他身前,他微趋前靠在柳无依耳边道,“师父,我们尽快赶路吧,今晚还不知道能走多远。”说完就策马奔驰起来。
柳无依就这么被逼着和君怀璧同马,之前她因为蛊毒在身身上无力也是如此坐在君怀璧身前,但那时候她病中所以身体虚弱,不得不依靠他,而此刻她脑中清明,事情似乎变得有些不同,她总能清楚的感应到身后不时碰撞的心跳和热度,也能感觉到君怀璧的呼吸在耳边吹拂,熨热她的耳和发。
她不喜欢人太亲近,尤其是男人,她基本不允许他们近她三尺以内,可此刻身后呼吸吹来的气息告诉她已经过分越矩。她想说服自己当身后那还是个孩子,可是不时擦碰她的手臂,和给她后背不时抵靠磨蹭的胸口却似乎无不在证明另一个解答,她身后的是个男人了,有几乎能容下她的胸膛……
“师父……”柳无依的乖顺反倒是让君怀璧有些意外,之前那次他和她同骑是因为她没体力,但现在她不同,虽然她还没完全恢复,但他相信她甚至可以从他怀中脱身然后飞下马去或者把他踹下马去,不过她什么都没做。
“有事?”她的语气显然心情颇不佳,她是强忍着他引出的她的恼火烦躁。只因为他一说话她越发能感觉到他的亲近,因为他吞吐的气息都在她耳边。
“没有。”听出她气闷却还乖乖的,他心底一时好笑,可他还能有什么话?总不会希望她吵闹着要下马吧。“师父坐稳!”
“嗯?”柳无依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君怀璧喝了一声,策动马儿加快了飞奔。
夕阳末于西山之时,三个人距离下一个城镇落脚还有不短的路程,于是只能在林中夜宿。
寻了个避风处,君怀璧停下马下地,伸手欲将柳无依接下,忍了几近半日的柳无依恨瞪了他一眼并哼了一声,自己飞落下地,根本没借助君怀璧的手。
君怀璧放下手,颇似自嘲的笑了笑,他知道她在生气,看她走去了风口,忍不住跟上去。
“师父,这边风冷,你还是别待这里好了。”
“为师就愿意待这里了如何?由得你来管?”柳无依回首斥责道。心中难宁,所以才想吹吹风,她前脚到,后面他就过来了,她自然有气。
“师父喜欢这里,那怀璧陪着师父吧。”他倒是不知道她是真心还是借口而已。
“你……”柳无依几乎气结,回过头去,远望去浣纱在那背风处忙碌,冷颜厉色道,“你一个男人,不该去帮浣纱生火,你在这偷什么懒?”
君怀璧真怔了一怔,从她口里听到说他是个男人仿佛是夸奖一般让他欣喜。
见他愣住,似想笑又忍不能笑的古怪模样,柳无依不禁眉间微拢,“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君怀璧终于不再忍而是将笑意蔓延到眼角眉梢,“怀璧只是很高兴。”
柳无依轻挑眉,冷嗤道,“被人骂你很高兴?你是天生的贱骨头?”柳无依真觉得对他无话可说,转身要走更远点,免得看着他心烦。
“等等……”他急拽住她的手,偎上前又靠在她耳后道,“师父,我高兴的是你终于承认我是个男人了。”
柳无依真不觉得这点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反问,“难道你是女人?”
说话时候,柳无依猛回头,而君怀璧恰好往前低头要回答,唇擦过没戴耳环的柔软耳垂……
“诶……”两人同时怔了一下。
“孽徒!”柳无依恨甩开手,快步离去。
君怀璧还在原地愣了一阵,他如果没看错——她好像脸红了,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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