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段氏在华夏诸多豪门中,绝对算是个异类。
这可能与上世纪那场对外还击战中,除段老父子之外,其他男丁都战死在了沙场,家中唯留下一堆孤儿寡母,不得不让女人顶起来有关,所以对女性成员的培养也很用心。
但一旦有重大利益需要捕捉到时,段家核心层就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某个女性成员。
段香凝,就是大理段氏“四凤”之一,也是最先被牺牲的。
谁让她年龄是四凤之首呢?
如果段香凝像段襄只有现年二十三岁,那么她也不会被当做先锋官,被派来江北了。
段香凝来江北发展,可是被段家给予了厚望,希望她能发挥应有的作用,为段家的扩张做出突出贡献。
很可惜,段香凝在这四年中的表现,让段家很失望。
尤其去年段家终于正式启动登陆江北的计划,派段香凝来青山走马上任时,她却遭遇李南方,首战败北了。
优胜劣汰的法则,在精英众多但资源有限的豪门世家,尤为的明显。
段香凝成了弃子,被排除出了段家的权力核心。
而她,也成了段氏四凤中其它三凤的耻辱——连一个人渣都搞不定,以后别说是大理段家的女儿!
但就在段香凝即将从此埋没时,李南方又出现了。
那个电话对她来说,绝对算是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让段家核心层再次发现,她可能依旧是块金子。
这才围绕她,做出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
段香凝一波三折的命运,还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稍稍改变下就是,成也李南方,败也是李南方。
她在今晚的痛苦抉择中,不知不觉间为李南方的到来做出那么多准备,其实就是相当珍惜这场机会了。
抓住,她会重回大理段氏的核心层。
失败,她不但永远无法再跻身核心层,反而会因为不尊段家的命令,遭到该有的惩罚。
一边是重回辉煌,一边是遭受惩罚,她会选择哪个?
段襄希望这位大堂姐能像上个世纪牺牲在前线上的各位先祖那样,能为了自身的尊严,宁死不屈——
那样,段家有限的资源,才能不用被一个靠色相来争取进步的废物浪费。
就能分到段家其他人身上了。
可段香凝让段襄失望了。
她没有勇敢地接受悲惨命运的挑战,而是选择了屈辱的活着。
尤其段襄用红外线夜视仪望远镜,从段香凝故意没拉上窗帘的窗户里看到,她像个不要脸的婊、子那样,穿着暴露的躺在床上,勾引那个李南方时,心中既愤怒,又开心。
愤怒,是因为她觉得段香凝,丢尽了整个大理段氏的脸。
开心——能亲眼看到一个享有与自己争取资源资格的竞争对手,私下里原来是这般丑态,当然会高兴了。
只是她没高兴多久,她带来青山的心腹手下晓东,就惨叫着扔掉了耳麦。
接着,好像早就料到这样的段储皇,则淡淡然的指责她,不该把李南方当傻瓜看。
依着段储皇的意思,是没必要监控段香凝是怎么幽会李南方的。
他相信已无退路的段香凝,不会拿她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肯定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更何况,早在让她做出选择之前,她就已经与李南方发生苟且之事了不是?
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只是顺理成章罢了。
反正她对京华小世家的那个丈夫,没有任何的感情。
不然早就有小孩了。
但段襄却坚决不同意,不顾段储皇的劝说,执意派人在段香凝家安装了窃听器,又让她今晚毋须把窗户打开,以方便观察她在坚定不移的为段家做贡献——
她为什么非得这样做,段储皇很清楚。
无非是预防段香凝在段家的地位,会超过她。
只要把握住这些资料,就等于抓住了段香凝的短处,以后让她做什么,她都得乖乖地做什么。
对段襄的如此做法,段储皇并不是太反对。
从懂事起就开始与周围所有人争夺有限的资源,就是大理段氏历代来人才辈出的不二法宝。
这样诚然会淡化了亲情——谁想享受亲情,那就自动退出渴望前进的队伍吧。
更何况,无论段襄她们再怎么努力,也威胁不到段储皇会成为段家第三代家主的地位。
大理段氏的现存三代,唯有段老,段二代,段储皇三个男人而已。
绝对的三代单传,这就让他未来的家主地位无法动摇了。
所以他才能在段襄执意要这么做时,才能保持平和的心态。
晓东双耳流血,痛苦的趴在桌上低声呻、吟的现实,证明段储皇当初警告段襄的话没有错。
他的警告既然没有错,那么当然就是段襄错了。
段襄用力咬住嘴唇,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拳紧攥时的指甲盖,都已经刺破了她的掌心。
她当然听说过李人渣很厉害,也相信他很厉害。
不然,荆红命怎么会那样帮他,他又怎么能在英三岛大海啸中活下来呢?
可他厉害不厉害的,与为预防被段香凝超过这才试图抓住她短处的段襄,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发现被窃听后,直接警告这边,或者把口红扔出窗外就好了。
干嘛要猛地一嗓子,把晓东的耳朵给震聋了!
晓东可是她在西南军区退役时,带回来的精锐特种兵,当做绝对心腹来培养的,不然也不会让他参与段家第三代之间的勾心斗角活动了。
一嗓子,就把段襄苦苦培养的绝对心腹搞费了,让谁,谁不愤怒?
看了眼身穿作训服都无法遮掩她火爆身材的堂妹,段储皇叹了口气:“唉,段襄,任务结束了吧。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尤其在明天看到李南方后,千万不要露出丝毫的不满,或者敌意。”
“难道我的人,就这样白白地废掉?”
段襄扭头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段储皇皱了下眉头,依旧淡淡地声音:“那你想怎么样?现在就带人冲过去,给你的人报仇?”
段襄没吭声。
她当然不敢那样做。
让段香凝主动勾搭李南方,可是段老决定了的,谁敢破坏,谁就会成为段家的罪人。
“记住,我不希望明天你在婚礼上,出现任何的差错。”
段储皇声音变冷,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向门口:“你只能穿上华丽的新衣,以来自大理段氏的管理嘉宾身份,出现在岳梓童与贺兰家的婚礼上。当然,你可以说不。”
段襄不敢说不。
因为段家四凤中的其他双凤,正盼着她出错呢。
别看只是被当做二号人物,跟随段储皇去京参加岳梓童的婚礼,那也是段襄极力争取过的了。
她不敢在岳梓童的婚礼上出什么差错,却敢在段储皇开门时,大声说:“难道我咽下这口气,李南方就不知道我们已经监控他和段香凝了吗?”
“更正两点。”
已经迈步出门的段储皇,头也不回的说:“第一,是你监视他们,不是我们。第二,只要你不因晓东受伤,就对他流露出任何的敌意,香凝就不会说破,他也不会说破。这就是所谓的颜面了,只是一张纸。你不去捅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你如果去捅破了,那么只能是你不好。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这些话。不然,你会建议爷爷取消你参加家庭会议的资格。”
说完这些,也不等段襄说什么,段储皇关上房门扬长而去。
段襄用力咬着嘴唇,呆愣很久后才猛地一挥手!
笃!
一声轻响,门板上豁然多了把军刀。
军刀锋利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着森森寒芒。
李南方当然看不到这一抹寒光。
在把口红拍碎后,他就把卧室内的台灯灭掉了。
房间里,顿时陷进的黑暗中,却有段香凝紧张的呼吸声,自床上传来。
她紧张,当然不是因为灯灭后,李南方就会像饿虎那样扑上来,把她的黑色低胸露背小短裙掀上去,扛起她的两根美腿,就站在床前对她展开猛烈的撞击了。
她紧张,是因为李南方发现有人在窃听他们的谈话。
这会让本来就不想接受段家主动伸出橄榄枝的李南方很生气,会扭头走掉。
那样一来,她就失败了。
从此后,段香凝就会再也没有出头之日,遭受过家族的惩罚后,只能一辈子都窝在京华那个小家族中,乖乖地当个贤妻良母。
不乖都不行。
一个被大理段氏彻底抛弃的弃子,有什么资格获得三流小世家的尊重?
李南方没有走,但也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已经拉上窗帘的窗前,不声不响。
“他肯定是在权衡,走,还是留下。”
段香凝心中这样紧张的想着时,右脚一松,叭嗒一声响,大红色的高跟鞋掉在了地上,发出的声音,打碎了屋子里沉重的压抑感。
她希望用这种声音,来提醒男人,床上还有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在恭候他策马奔腾。
李南方好像明白了她的暗示,黑暗中离开了窗口。
“呼。”
段香凝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额头时,发现已经有冷汗冒了出来。
可她刚送了一口气,全身的神经却又猛地绷紧。
因为她发现,李南方并没有走向床边,而是走向门口。
“他还是要放弃我了!”
这个绝望的念头,电闪般的自段香凝脑海中闪过,让她再也无法保持该有的冷静,猛地从床上翻身爬起,跌跌撞撞的追了过去。
李南方刚要伸手开门,就被段香凝从后面一把抱住,跪在了地上。
“别,别走。”
段香凝的脸颊贴在他左腿上,绝望的泪水淌在了他腿上,嘎声哀求。
“去床上,好好睡一觉。”
李南方低头,右手在女人精致的发纂上揉了揉,轻声说道。
“我不去,我不去。别走,真的别走。”
段香凝用力摇着头,站起身一把掀起了超短裙,又解开李南方的睡袍腰带,死命地往他身上贴,颤声说:“来,来,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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