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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思行
“林叔,你还是叫我北极吧,少爷这个称呼,我听着别扭,而且我……我不是那家的人!”
北极听见中年司机叫自己少爷,眉头一皱,明显不愿意的纠正道。
“这个……对不起,不管少爷您和老爷之间如何相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要守规矩,我先扶您上车……”
中年司机林叔脸色为难的道,虽然很无奈,但对北极的态度却依然十分尊敬。
“谢谢!”
车内空调开着,温热的空气让北极头上身上的雪花迅速融化,坐在后排的他接过林哥反身递过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雪水。
“刚刚在三环路上还遇到一场车祸塞了半天车,少爷,您等很久了吧?”
林叔瞧着北极身上厚厚的一层雪花,自责的道。
“没事!好几年没有这样欣赏冬天雪景了,很美!”
北极自然晓是天京市三环内堵车的现象,特别是雪天路滑,更是刮碰事故频发。
“少爷,您的手都流血了,需不需先去医院包扎一下。”
心思慎密的林叔眉头一皱道。
“算了,只是轻轻蹭了一下。”
经林叔一提醒,北极才抬起手来瞧了瞧,相比手上的疼痛,和接下来的事情,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不知为何,北极瞧着手上那白色被染了鲜血的手帕,突然在脑海中回想起那个肇事司机大粽子般笨拙的模样,那双白晳柔嫩的小手……
随着黑色奥迪车匀速的前行,道路上的车辆和路旁的行人渐渐少了起来,沿途经过一道道站有岗哨的大门机关越来越多;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结构越来越少,红墙大院越来越多;这也预示着这辆奥迪A8驶入了天京市象征着权利的地方。
车停在一座大院门前,并不是抵达了目的地,因为奥迪A8是被大院门前值岗的门卫拦下的,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门卫人人全副武装,个个手里端着枪,上前一番详细的盘问同时,还打话核实之后才放行,由此可见林叔要拉北极去什么地方了。
车子进入大院后没走多远,最终停在一个带院落的两层小楼前,古香古色的小楼放眼瞧上去,很有历史,很有威严,院门前也有岗哨,还有一个刚刚从小院里走出来正不停跺脚的年青人。
北极从车里下来,冲着年青人微微一笑道:“这么冷的天你跑出来,等人?”
“等个屁,还说呢,我是被老爷子拿拐棍赶出来的,老爷子发飚了,说如果等不到你来,我就只能在外面冻着,唉!这就叫什么来着,同一根藤上的瓜,也有轻重远近啊……。”
年青人狠狠的白了一眼北极说道,不过,并非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反而更像兄弟间的调侃。
“林叔,瞧见了吧?他有家不回,心甘情愿的跑这里来受虐,反而怪起我来。”北极对于年青人的调侃表示无语的道。
“我猜天川少爷估计是又闯了什么祸,才跑到老太爷这里避难的吧?”
林叔显然对年青人更加了解,一语道破天机的道。
“汗,林叔,你就不能巴望点我好?我华天川在天京市也算小有名气,总不至于像老爷子嘴里说的那样纯粹的败家仔吧……”年青人一脸苦笑,老底被揭穿,脸皮厚到家的华天川仰首挺胸,那种至少要三代豪门家族中才能积累起来的贵族气质尽显无遗。
接下来,三人有说有笑的走进这栋神秘的小院落……
二层小楼内,装修并不奢侈,却透着浓浓的书香气息,当然,墙壁上悬起的各种名人字画,厨柜里摆放的古董玉雕,每一件的价值也都足以将这栋二层小楼重新装修一遍。客厅的沙上,一位容貌苍老略显清瘦的老人端正而坐,手上正拿着一红头文件凝眉注视,发现华天川,北极,林叔三人进来,并未说话,只是在眼神扫过北极时,明显顿目时间久了几秒。
“老爷子,北极少爷来了!”
林叔进门后,便急步走到老人身侧,声音压得极低,但字字清晰的道。
“嗯!坐下稍等!”
老人说完,仿佛华天川,北极,林叔不存在般,继续拿着红头文件翻看起来……
三人反应明显大不相同,林叔听到老人吩咐,并未坐下,反而直接站到了老人沙发后面,如标杆般巍然不动;华天川却俨然不同,他小心的瞧了瞧老人的脸色,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往往茶几上捡过一个苹果,吭吃一口,咬下大半,却因此发出很大的脆响,却见老人眉稍一立,吓得华天川赶紧手捂着嘴巴,偷偷躲到一旁边吃去;北极还算自然,屁股坐了沙发前半边,双手放在腿上,身板挺得很直,目光平视中无忧无喜,淡定而不拘束,凝重中显得沉稳。
足足快有一个小时时间,客厅内除了一人多高的站钟响过外,甚至连电话都没有响过,这种情况很不正常,原因只有林叔心中明白,为了想见北极,老爷子可是推掉了几个非常重要的应酬,可见老爷子对北极的看重。但这种看重,也是有内在原因的,如果不是老爷子的几个孙子让他非常失望,这种权倾天下的老顽固也不会如此关注北极这个特殊的华家骨血。
瞧着端坐在沙发上的北极姿势都未曾变过,平静的目光看不出一点年轻人浮燥和不耐烦,虽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只是老爷子对北极的考验,却让林叔暗叹,瞧瞧华天川的忌惮小心,再瞧瞧北极的淡定从容,从血缘上说,都是华家的子孙,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庶出嫡生的一套……
铛!铛……
十二点钟声响起,老爷子终于放下文件,一脸威严的盯着北极,四目相撞,两人嘴角不自觉的同时上挑,同时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神色竟然出奇的相似。
“听说你回来有一段日子了,那里毕竟人去楼空,还是搬回他那里住吧?”
老爷子突然开口,出乎预料的道。
“没必要那么麻烦,我已经住习惯了,搬来搬去很麻烦。”
北极语气并不和善,虽然态度对老爷子很尊敬,但对于老爷子提出让自己搬进华家住,显然不愿意,甚至还有不屑。
“哼!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我本不想过问,但你老子求我当说客,我才出面的……”习惯于一言九鼎,发号司令的老爷子竟然被孙子折了面子,微有怒意的道。
“那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如果您没有其它的事情吩咐,我想回去了。”
北极对于老爷子的唠叨显然不感兴趣,站起身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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