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一手把凤凰火翻过去,一边回过头,清澈的眼睛也忍不住有了惊诧:“他?”
九尾狐则专心致志的挡着衔阴:“堂堂一个天河主,真要是伪装成了这个样子——可笑。”
果然,连她们都没一眼看出来。
跨越了这么多年,好大一笔账,现如今从头到尾,细细算。
高老师盯着那个探灵玉。
那东西是我第一次进四相局,第一次碰上潇湘的时候,他亲手给我测量身上东西的。
我是唯一的破局人——四相局是景朝国君修的,所以,只有我自己能打开。
江仲离一直在寻找四辰龙命,在潇湘所在的杨水坪,测试了不知道多少人,直到我出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情况下破开青龙局,潇湘作为里面的大镇物。这才从潜龙指上跟着我出来。
那个时候,高老师似乎就看出了不对,立刻给我预备了这块探灵玉。
说是这东西物如其名,能探测出身上附着东西的程度。
本来,是个看上去很廉价,如同从啤酒瓶子上车下来的玉片。
照着高老师的说法,身上附着的东西越厉害,那这东西的颜色,也就越深。
我戴了一晚上,第二天,裂了。
高老师说,他没见过探灵玉能裂。
自从那个时候,我就把在这个东西带在了身上。
一开始是因为这东西太贵,因为穷怕了,不敢扔。
后来——后来,我和潇湘有了感情,这是我第一次感知到了潇湘的东西,就舍不得扔了。
踏上了四相局这场旅途,我得到了很多珍贵的东西,但唯独这一个,是独一无二的。
是高老师和潇湘的纪念。
临行之前,卜老人说起,这一次带着旧人旧物,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直到之前,高老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自称是右边的护鼎神君。
我自然是吃惊,因为一来,我信任高老师——他是仅次于老头儿,看着我长大的最亲的人。
二来,他说的事情,条理清楚,滴水不漏,几乎是找不到任何毛病。
唯独一点——他大概没想到,我能想起关于那个屏风的记忆。
那一句“右边的”,守着九州鼎,寸步不离。
再到他认识那个暗门——他也绝不会忘了,敕神印神君只告诉他自己了。
他只算错了一步——我的记忆。
在他看来,现在的我,不可能想起来这些事情。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我甚至不想相信,我需要探灵玉来告诉我。
现在,那块他亲手给我的探灵玉显露出了结果。
它碎的,比潇湘在我身上的时候更甚。
高老师的力量,比那个时候的潇湘,还要强大。
高老师叹了口气:“你糊涂——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身份?那震碎了这个东西,又有什么不正常?”
“不对,”我答道:“你忘了?这东西,我一直带在身上。”
高老师忽然皱起了眉头。
带在我身上,也只不过是一道裂,没有继续往下延伸。
照着高老师的话说,他转世成了人,那跟我一样。
可这么短的时间内,探灵玉碎成了这样。
“你的力量,比我的更强大。”我看着他:“恐怕,还强大许多倍。”
他给我的时候,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潇湘是不是真的到我身上来了吧?
可没想到,最后反而是用这个东西,把他给找出来了。
“哥,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弄错,可这里还是有对不上的地方……”哑巴兰忍不住说道:“真要是这样,第一,高老师要是一开始就在商店街,那他为什么不早对你下手?第二,他要是贵为天河主,为什么去银河大院坐牢?第三,高老师,帮了咱们多少回?看着你长大,对你好,也就不提了,咱们上银河大院,他给地图,咱们上九重监,他在门脸给咱们留了玄铁钩子……还有,还有咱们平时用的东西,我……”
高老师跟见了知音一样:还是小兰是个良善孩子!不像是我看着长大的……
高老师摇摇头,一脸心寒:“一腔的好心,”
程星河拉了他一下:“如果真跟七星说的一样,那就还真有一个可能。”
程星河的二郎眼,看向了高老师:“他知道,江仲离暗中设局,要把七星给接回来,于是,他就将计就计,提前挖坑,一步一步,让七星跌在他自己做的局里。”
哑巴兰却还是纠结这个问题:“不,还是那句话……他明明可以在我哥小时候……”
我看着高老师:“这个问题,他刚才已经自己回答了。”
刚才,高老师说江仲离是天河主。
我就说过这一句——自从景朝开始,江仲离可以说是鞠躬尽瘁,怎么会害我?
压祟,冒着天大的危险,骑龙葬,搭上了自己的后代,他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儿上。
高老师那个时候,已经做出回答了。
为了敕神印。
在这件事情上,他是十分犹豫的,因为我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可同时,敕神印对他来说,又太重要了。
他恨不得把我推到了虚无宫,永世不得超生。
可因为敕神印,他暂时把敕神印神君关在锁龙井里,实在找不到敕神印,这才想唯恐夜长梦多,想把敕神印神君推到了虚无宫,谁知道,被九尾狐小龙女她们给救了。
小龙女听到了这里,声一扬:“放龙哥哥,可要好好谢我!”
九尾狐看了小龙女一眼,翻了个白眼,意思像是在说,我老人家还没居功,你倒是着急。
难怪,高老师自从我破了玄武局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跟高亚聪一样,我自己,和我身边的人,都越来越强大,他怕露出了什么马脚。
要是敕神印神君,当初没把敕神印交给了九尾狐,这件事,将永远不会有真相。
也许,敕神印神君一早,就对他有怀疑了。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
我看着他:“你对我,从来不直接动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借刀杀人,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你杀不了我,是不是?”
他现在是贵为天河主。
可当初,他不过是在天河辅佐敕神印神君的。
敕神印神君是主,他是臣。
叛主——他一定会付出相应的某个代价。
某个,他承担不起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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