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方淮的房间之后,秦子衿又出了一会儿神,才想起应怜那边,只是收一只法术低微的小妖,他们也磨蹭得太久了些。
正要用千里传音问一下情况,客栈里就涌进了一批人,浑身都是血,一进门就高呼关门,在整个客栈都结下了平安印。
秦子衿认出是应怜一行人,神色一凝,翻身下楼,沉声问:“怎么回事?”
“秦师兄,情报有误!”应怜抹掉唇边的血,眼神有些阴冷:“城南确实是一只刚化形的狐狸,为了获取阳气,害了几条壮年男子的性命,但情报里面没有说,这狐狸是魔尊养的小宠!我们不过刚踏入城南,就被魔教余孽给收拾了一顿,若不是及时逃走,不知要留几条人命在那!”
秦子衿微微蹙眉:“魔尊君澜已经被师祖镇压数十年,魔教常年无主,早就不成气候,怎么还会有人替他守什么小宠?”
应怜沉吟道:“秦师兄,此事非同小可,单凭我们怕是应付不来,至少也要传信让师尊知道。”
秦子衿扫视了一圈,发现同门全都负了伤,所幸保住了命,没有折在这里。而客栈里住的百姓早就满脸惶恐,四下张望,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子衿冷静地吩咐:“应怜,给师尊传信,说明情况。其余弟子在客栈疗伤,好生修养一番,我再去城南探探情况。”
凭秦子衿的修为,就算除不掉魔教余孽,自保总是够的。应怜没再多说,正要回房传信,就看见方淮面色苍白地站在他们身后,不知听了多久。
应怜下意识地呵斥了一句:“方淮,还不赶紧回房,在这里做什么?”
方淮没有理会他,而是上前几步,拉住了秦子衿的衣袖,秦子衿按住他的手,安抚道:“筝筝,我很快就回来,别害怕。”
“我不是害怕。”方淮道:“我也要去。”
他听到了应怜说的话,什么魔尊的手下,极有可能是魔尊本人在那里,若是秦子衿去了,君澜那个疯子可能真的会把秦子衿杀掉。
方淮很难得碰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许绍玉是一个,秦子衿是第二个,何况他利用了秦子衿,心存愧疚,更不愿他出事。
秦子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行,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绝对不能去。”
方淮道:“我下山就是来历练的,你这不让我去,那也不让我去,我还怎么历练?今天你不带我去,你也别想去了。”
秦子衿见方淮态度坚决,实在拿他没办法,只能妥协:“那你跟紧我,千万不要走丢了。”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又把一张符篆塞进方淮手心。
方淮认出是极珍贵的遁符,可以把人瞬间移动到百里之外,因为制作方法被符篆世家垄断,流传出来的数量并不多。秦子衿估计也就有这么一张,留着保命用的。
方淮连忙还给秦子衿:“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秦子衿不肯接,赌气道:“你不要,那我就不带你去了。我们都不去好了。”
什么时候了,还要耍小孩子脾气。
方淮满腹牢骚,却也只能收下,秦子衿把方淮抱上马,紧紧搂着,随后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就奔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城南郊外,空旷的草地上,只有一座废弃的古宅,门口高悬红灯笼,透过纱绸,映出暗红的血光。分明无人,在他们二人抵达时,朱漆大门却缓缓开启。
方淮嘴上说着不怕,可看见这诡异的场景,还是有些双腿发软,埋在秦子衿的怀里,无论如何都不肯抬头。
秦子衿心疼地抚着他的后背,略带抱怨地说:“就知道你要害怕的,还偏要来,现在怎么办吧。”
方淮深吸了几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没事,我不怕,我们一起进去……”
话音未落,就听见古宅里传来隐约的歌声,唱着江南小调,音色柔美,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鬼气森森。方淮呜咽一声,重新埋进秦子衿的怀里。
“不怕不怕。”
秦子衿替他捂上了耳朵,可方淮还是吓得浑身发抖,他又觉得方淮可怜,又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娇气包。”
不过还是要先解决了这只唱歌的狐妖,不然要把他的娇气包吓坏了。
秦子衿开放了五感的领域,瞬息之间便确定了狐妖位置,他念出御剑口诀,长剑出鞘,白练的寒光几乎照亮半片天空。下一刻,便朝着狐妖而去。
本来这一招该是十拿九稳,对付一只刚化形的狐狸,实在不需费太多的心思。
但秦子衿记着应怜的话,没有傲慢轻敌,而是警惕着魔教余孽的出现,果然,他的剑在中途被拦下了,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道,轻轻把剑挡了回来。
歌声停了,狐妖躲进了房间里,秦子衿把怀里的方淮匆匆安置好,嘱咐道:“在这等我,但是遇到危险就要先跑,知不知道?”
方淮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去:“秦子衿,我怕。”
他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倒也不是怕一个人待着,只是怕秦子衿进了古宅,若是遇到君澜,和君澜动起手,君澜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秦子衿在年轻一辈中再出色,对上君澜,还是太稚嫩了些。
长剑一击未中,被秦子衿收了回来,他握着剑柄,为难地看了古宅一眼,又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方淮,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长剑插入土中。
“所以下次不要跟来了,知不知道?”
秦子衿把方淮打横抱起,带着他上了马:“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自己再来。”
他怎么还要来?
方淮皱起眉,正要劝他,四周却忽然弥漫起一阵黑雾,笼罩了整片草地,只有古宅门口的两盏红灯笼,依旧在夜风里微微摇晃。
方淮心道不妙,正要拿出遁符,符篆却自己燃烧起来,转眼便化作飞灰。
下一秒,马儿就发了疯,四处奔逃,若不是秦子衿及时带着方淮远离,怕是要被甩出去,死在马蹄之下。
可就算秦子衿把方淮抓得再紧,两人还是失散了。
方淮不知所踪,秦子衿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杀意,把五感领域再次扩张,正要找出幕后黑手,却听见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你走吧,我要留的不是你。”
秦子衿咬着牙:“你把我的道侣留下了,我还怎么走?”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个声音含着嘲弄,道:“我都快玩烂的人了,怎么会是你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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