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你散出去的那些布,还有米,那些人若是会经营的,想来也能解上一时燃眉之急吧!”
而且,因为姜芙的带动,主要是姜芙昨日进宫得了赏赐,不少人家都开始搭了粥棚施粥。
尤其是那丞相府,今天就开始施粥了。
丞相府施粥的第二日就开始有人闹事了,一个瘦的皮包骨的汉子,碗里的粥喝了一半,就开始吆喝起骂人了,“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那汉子端着碗,晃荡着给大家看。
“大家都来看,这粥稀薄就算了,这里面居然掺的都是细沙。”
“甭说这是你们丞相府私自设棚施粥,就是官府发救济粮,也不能往粥里面掺沙子吧?”
“你们这是拿我们当什么?”
“是既想博好名声,又拿我们当猪狗对待吗?”
不是每家施粥都舍得里面放各种肉末,菜啊,什么东西的。
基本都是以白粥为主。
不然成本太大。
国公府是世家,不仅有各种庄铺田宅,而且人家手握钱庄。
日常花个千八百两银子,人家根本不在乎。
更何况,施粥花的那些银子还是姜芙的体己银子呢!
所以国公府又是施粥,又是给布,给米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国公府人口简单,没谁从中贪墨。
丞相府按理说也是门生遍布,不缺少供养,按理说也不缺什么银子用。
但丞相府人口太多了,人口太繁杂了。
人一多啊,就容易心不齐。
心不齐,这劲就不会往一处使。
有点好处,各自都想往自己手里扒拉。
从上到下都是。
然后就发生了如今这种事。
当然也不至于有这么明显的细沙,只不过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罢了。
那汉子也是个烈脾气的,待大家看清粥里真的有细沙之后,更是直接摔了碗,愤恨出声“这样的东西,给你们丞相府的狗吃,你们丞相府的狗怕是都不会吃,你们却拿来与我们吃?”
有人出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胆子大了,纷纷出口“是啊,拿我们不当人啊!”
你一句我一句的,粥也不领了,大家就向往前挤,讨个公道,但怎么会让他们往前挤呢!
陈安兰还站在锅后面帮人舀粥呢!
丞相府施粥,明显的是照着国公府来的,不是临时起意,所以准备充足。
不仅有陈安兰,丞相府那些吃的壮实,凶神恶煞的家丁,就站了好些在旁边。
这些人站在这,自然是为了保护陈安兰的安全。
如今眼见着这些贱民要闹事,站在那用来保护陈安兰的家丁,只是就动手推倒了最前面那个瘦得皮包骨的汉子,也就是最先说出粥里有细沙的汉子。
接着恶气出声“想干什么?”
并且用脚狠狠一脚踢在那汉子身上,“老实一点,你们这些贱民,”家丁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话一出,那些挤攘着想要讨个公道的贫苦百姓愣了,站在粥棚里的陈安兰也愣了。
贱民?
丞相府的一个家丁都骂他们是贱民?
那丞相府那些主子是怎么看待他们的?
难怪,难怪这粥里都是细沙,不能细嚼,只能囫囵着眼,不然渍牙。
是真的拿他们当狗对待的吧?
拿他们当狗,他们这些狗,还要替他们这些人博一个好名声,真是……
“呸!”
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之后不少人都开始对丞相府的粥棚内吐起了口水。
陈安兰猝不及防,崭新的夹袄上,被吐上来唾沫。
陈安兰差点当场就疯了。
因为陈家只是白粥,其实来这边排队的相对较少。
即使国公府那边一天只能另一次,大家也不想来回折腾。
如今出现细沙这事,大家更是没有犹豫的,吐了口水就走。
连之前被踹倒的汉子,都被人搀扶起来,扶走了。
丞相府派出来维护秩序的家丁,见那些人居然敢吐口水,就想上前去教训那些贱民,被陈安兰尖利着声音阻止了。
她目光阴翳的盯着自家的家丁,觉得他们真是蠢笨如猪。
明明好好的一件事,偏偏因为他们变成了这样子。
还有就是这粥……
陈安兰待人群走了之后,立马转头看向负责这次的管事,她把勺子扔进铁锅里,大口铁锅立马被砸出一个洞来,里面冒着热气的白粥“汩汩”顺着洞流淌到了地上,然后又汇成小溪流流向别处。
“这粥怎么回事?”陈安兰阴着声音问。
她真的要疯了。
他们只是施白粥,而且是在国公府之后开始施的,本就落了大大的下乘,如今又闹出这种事……
管事的也是两股战战“小姐,小的……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他其实知道一点,就比如说,采买的管事分了他一些好处,让他用了掺沙的粳米,说是重量在就行,那些贱民还能吃出好赖吗?
就算是吃出来了,他们敢说吗?
可谁曾想……
陈安兰知道,自己这是镇不住这些心思油滑的管事的,就沉着声音说,“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等祖父回来亲自问你。”
那管事“扑通,”就跪了下来,“小姐,小姐,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小姐……”
陈安兰已经不管他的哭嚎,径直转身回府了。
丞相府用掺了细沙的米煮粥来施粥的事,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大家都议论纷纷,更多的是鄙夷,“丞相府这是要倒了吗?”
“可不是说,竟然做出这等子让人鄙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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