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杨玉琴精疲力尽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无尽的害怕几乎将她淹没,她浑身都在发抖。
就在刚在,自己最后的钱都被黑皮要挟走了,可杨玉琴知道,他不会就这么放过自己,黑皮就是个填不满的洞,会一直这样找自己要钱,要钱,要钱。
她被一个侵犯过自己的混子给威胁了。
如果在之前,她不会轻易就受胁迫,告诉她爸,黑皮自然会被收拾。但现在不一样了,她的事传开了,有可能会影响她爸的工作,她爸成天黑着脸,甚至指着自己骂没用的东西,她现在不敢让她爸知道。
归根到底,她爸也是个自私的人,虽然平时装得公平,但自己知道,实际上他心里只有自己和他儿子,杨玉琴不敢赌。
怎么办,怎么办。杨玉琴焦躁不安,如果有人看见,就会觉得她现在行为甚至有点神经质。
杨玉琴咬着自己的手指,连咬出了血都恍然未觉,刚到家门口,窗沿上压着片树叶,上面的字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写字的人早走了,苗凤开门出来,整个人明显也没了精气神,“琴琴,你在外面干嘛?”
杨玉琴看向她,嘴角下压,“妈,我爸去哪了?”
“你爸?”苗凤不明的所以,“被公社领导找过去了,怎么?”
杨玉琴不说话,苗凤又道:“琴琴,你的事我跟你爸都已经尽心了,你爸肯定因为这事要被批评,你弟弟肯定也被人背地里说闲话,要是他朝你发牢骚,你就受着。你一定要听我们的话,知道吗?”
杨玉琴依旧没回,径直往屋里走,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心情诡异平静,半晌又打开门,对着苗凤道:“妈,要是爸回来了,你就来跟我说一声。我听话的。”
她笑了笑,强调道:“什么都听你们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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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川和谢唳回到北水大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身后的灰狼亦步亦趋,乔明川向后指了一下,“你的?”
谢唳:“嗯。”
“那天在山上也是它?”
“嗯。”
乔明川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它闹出来的事,能解决吧?”
“可以。”
“行。”乔明川后退挥手,“睡吧。”
灰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神茫然,愤恨呜咽。
两个没用的两脚兽,在山上跑着玩,都不捕猎,狼没肉吃!
冬夜天高,遥远处坠着稀疏星辰。
两个男人在路上分别,灰狼跟在谢唳身后,赶了几次都不肯走。
鼻子拱手、爪子扒拉都没用后,灰狼把头一扬,张嘴就要嚎月。
没嚎成。
谢唳捏住了它的嘴。
狼:......
谢唳完全忽略它的意图,皱着眉:“回山上。”
灰狼退着身体使劲往后蛄涌了几下把自己的嘴解救出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撒丫子朝前奔去。
还没看到你那只香香的、说话好听的雌性,本狼才不回山上!
但乔明月没在谢唳家,她已经回了知青点,正坐在煤油灯下试图给谢唳补手套。
这段时间谢唳忙着拉石头,两只线手套都磨出了洞。
“针从这里穿进去,补完,然后一拉,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就着煤油光,刘雪梅也坐在边上补裤子,不时瞅过来看看乔明月的进度。
乔明月做衣裳的手艺还算可以,补东西就有点不太行了。从前家里条件好,又信奉穷养儿富养女,乔明川还穿过打补丁的衣裳,乔明月却基本上没穿过。
刘雪梅看着她的动作,手上停了下来,笑道:“眉毛再紧一点就要连成一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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