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时卿给软软买了手机后，软软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加了微信，有时软软会突然发来个表情之类的。又或者发来甜甜的语音。
这次也是一条语音。
他习惯性转文字。
『爸爸，那个，你可不可以来找我呀？我和阿姨在家，妈妈不在家，我想你了。』
顾辞视线落在那句‘妈妈不在家’，似乎和时卿有关的，都得到了他的重视。
上班这么早？
他想着，简单吃了几口早餐就开车过去了。
推开门
软软一看到顾辞就扑过去抱住，仰头问道：“麻麻说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我不想那么久看不到你，可不可以不走？”
顾辞笑着摇摇头，“不行的。工作是要去的。那里可能有很多像你一样喜欢画画的小朋友，我是去教他们的。”
软软听此，没有再继续撒娇，只是弱弱地问道：
“爸爸......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顾辞摸摸软软的头，感觉软软在乱想，便安慰道：“真的只是去工作。”
“那你答应我，要做我一辈子的爸爸，不然不让你走了......”软软作势抱住顾辞的腿。
“............”顾辞沉默。
一辈子吗......
他不承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更别提是对小孩子。
即使他有想兑现诺言的心，这条路上的坎坷，都让人无法轻易越过，他愿意，但不确定结果是否会如他所愿。
“呜......”
突然间，软软的哭声传入耳畔。
顾辞回过神来，看到软软几乎是放声大哭，泪水断了线似的，落个不停。
“怎、怎么了？怎么哭了？”他有些慌张，弯腰抱起软软，用手轻拍着软软的背。
“妈妈说...说我不是你的宝宝...说我还有另一个爸爸......但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另一个爸爸是谁......”
软软眼睛哭得通红，哽咽着：“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想要我的......”
“没有不想要你啊...”顾辞不知道该如何跟软软解释自己的犹豫。
只是他没想到，时卿会这么早就告诉软软这些事，看来是想让软软更早认清事实？
软软又紧紧抱着顾辞的脖子，有些语无伦次地抽泣道：
“软软可以答应爸爸...不管另一个爸爸是谁...软软永远都只有你一个爸爸...能不能别不要我......如果爸爸不喜欢我...我就和保姆住妈妈的其他房子......”
闻言，顾辞心中一震。
他有些心疼地给软软擦着泪水，哄道：“怎么能想这么多呢？不要乱想了。”
那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水，擦都擦不尽。
“软软再也不调皮了...软软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捣乱了...爸爸妈妈不要分开好不好......”
软软嚎啕大哭，哭声止都止不住，顾辞在幼儿园哄好了那么多孩子，却在此刻那么的不知所措。
“你妈妈还跟你说什么了？”顾辞转移话题，拿纸巾擦着软软的小脸。
“妈妈说...软软在爸爸这里...还有爸爸的家里...要最懂事...不然爸爸会不喜欢我......”软软说。
“她胡说。别听她的。”
顾辞没想到时卿会让软软在他面前这样懂事，就像寄人篱下的人，期待被他的家容纳。
想想，也能明白时卿这样做的原因。
因为，时卿自己，就是这种心理。
回想起软软在顾家乖巧懂事的模样，就知道，时卿很早就觉得，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软软这个小孩子。
“听话，不哭了。”
顾辞抱着软软，感受着怀里那一点重量，忽地想起当年看着时卿生孩子，那一团没长开，还皱皱巴巴的小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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