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大堂。左都御史王文、大理寺卿汤沐、镇国侯贾环同时拱手还礼说道:“此案俞大人做主即可,我等并无异议。”
刑部尚书俞士悦微微点头,“把万国舅带上堂来。”他吩咐左右捕快。
“喏!”
有两名捕快领命,快步离去。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万国舅在两名捕快的押送下,走进刑部大堂。
万国舅面对四位朝廷重臣,立而不跪。哼!我大妹乃是当朝皇帝陛下的贵妃娘娘,我好歹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岂能下跪尔等。
刑部尚书俞士悦看了一眼万国舅,并没有因为万国舅立而不跪而恼羞成怒。他面无表情的一拍惊堂木,“堂下之人,姓自名谁,报上名来。”
“威武!”两边的捕快口中呼喝,手里的水火棍不停的敲击地面。
万国舅抬头挺胸,满脸鄙夷的盯着刑部尚书俞士悦,拒不开口。
给你面子,不让你下跪,已经够意思了!而你却不给我面子,真是岂有此理!
刑部尚书俞士悦当着左都御史王文、大理寺卿汤沐、镇国侯贾环的面,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不就是有一个妹妹在后宫,被皇帝陛下宠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子可是根正苗红的科举进士,当朝九卿之一。
刑部尚书俞士悦心生不满,“来人,把他拉下堂去,杖二十。”
你不开口,就打到你开口为止,反正你的嫌疑最大。惹毛了老子,凶手就是你了!
刑部大堂之上走出两名捕快,上前架起万国舅,就要往外走。
“俞士悦,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杖责于我。本国舅要去皇帝那里,去状告于你。”
万国舅挣扎着,想要摆脱两名刑部捕快的拉扯。
“竟敢辱骂本官,杖三十!”刑部尚书俞士悦一声厉喝。
养尊处优的万国舅,哪里是两名健硕捕快的对手,很快被拉到大堂之外,按倒在地,开始行刑。
大堂之外万国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刑部尚书俞士悦的脸上,露出了怒色。
万国舅挺刚啊!但是没有卵用。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万国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看不出眉眼高低,吃亏的还是自己。
贾环暗暗为万国舅的愚蠢点赞!
三十杖过后,万国舅被拖上堂来。万国舅趴在刑部大堂之上,哼哼唧唧,胖脸惨白,额头冷汗直流。
刑部尚书俞士悦眉头微挑,“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他一拍手里的惊堂木,“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本国舅姓万名有才,家住京城国舅府。”
万国舅这次没有和刑部尚书俞士悦硬顶,看来三十杖没白打,起码万国舅长了点记性。
不过看他那恶毒的小眼神,就知道他改得有限!
万国舅爷也不行啊!刑部尚书俞大人问一个问题,他答二个,这都会抢答了。
之前不敢多好,也不会惹恼刑部尚书俞大人,白白挨了三十杖。
贾环坐在一边,吃瓜看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问一答二,刑部尚书俞士悦差点被气笑了。“本官问你,何人向你禀报府里出了命案?”
这个问题,昨天镇国侯贾环都问了一遍,万国舅答得轻车熟路。“回俞大人,是丫鬟云歌。”
真当本官是三岁孩儿童,可随意蒙骗。真是可恨!
不过毕竟是皇帝的小舅子,还是要给他一次机会的。
刑部尚书俞士悦压了压怒火,“万有才,你在仔细想一想,到底是何人通报于你?”
这次,刑部尚书俞士悦都不叫万国舅了,而是直呼其名。
被刑部尚书俞士悦同一个问题,问了二遍,万国舅莫名有些心虚。他假装回忆了一下,晃了晃他肥硕的大脑袋。
“当时本国舅喝得有点上头,有些记不清楚了,望俞大人见谅!”
万国舅这家伙,脑子里也不全是肥肉。也有灵光乍现的时候。
这要是有一盘瓜子就好了,美中不足!贾环暗暗感到可惜。
“万有才,当你到达案发现场时,凶案现场都有谁在场?”刑部尚书俞士悦问道。
“有成国公府世子朱仪,他斜躺在锦榻之上;
我妹妹则横卧在地上,已经……”说到这里,万国舅悲悲戚戚起来。
过了一会儿,左都御史王文一拍桌案,“凶案现场除了死者和朱仪,可还有其他人?”
贾环看了左都御史王文一眼,你这可有点串供嫌疑!
“没有了,除了我那死去的妹妹和朱仪那厮,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万国舅心心念念的要把朱仪拉下水,白白浪费了,左都御史王文的暗暗提点。
左都御史王文气得差点要骂人。这真是猪队友!一点眼色都不看,他也是有些无语了。
“你妹妹寡居在家,有几个贴身的丫鬟和婆子?”
刑部尚书俞士悦没有理会左都御史王文,他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审案。
这件事一调查就能知道,没有必要在这上面扯谎。
“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云歌。”万国舅并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案发当时,云歌在哪里!”刑部尚书俞士悦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云歌那死寂的大眼睛,浮现在万国舅的脑海里,把万国舅吓得激凌凌打个冷颤。
真TMD吓人!万国舅暗暗咽了咽唾沫。
“回俞大人的话,本国舅只顾得伤心,并不清楚丫鬟云歌哪里去了?”
好嘛!把在万国舅府回答贾环的供词,全部都推翻了。
真是人头猪脑!供词前后矛盾,本身就说明你有问题。还自以为得计!真是可悲、又愚蠢!
“在案发之前,你离开过宴会厅没有?”
刑部尚书俞士悦抖了一下衣袖,右手五指伸直,缓缓的握紧,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万国舅愣了一下,沉吟着说道:“中途,某去过茅房。这算离开过宴会厅吗?”
贾环听到万国舅此话,真是瞠目结舌。
万国舅这个家伙智商又上线了。昨天回答他问题的时候,脑子忘房间里了。
刑部尚书俞士悦意识到万国舅有大问题,昨天的口供和今天的口供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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