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顾雪折到了。
看到他洛绪就觉得不舒服。
顾雪折无论做什么都没有表情，像个人偶一样，不...像洛眠一样！
洛绪需要明显的信号，无法透过表情去察觉情绪，这让她觉得非常烦躁。
“你拦着我去曼斯遗海，为什么？”
“时机不到。”
顾雪折躬身行礼，仪态十分尊敬，如果不看表情的话。
“洛绪大人，您现在可以去了。”
“...你确定，这次置换，净化力会给我对吗？”
“没错。”
“那赐福力呢？”
“您有了独一无二的净化力，还在乎稀疏平常的赐福力吗？”
“哈...”洛绪笑出声，“稀疏平常，顾雪折，你是不是有点狂妄了？”
“事实如此，洛绪大人。”
顾雪折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足以隐藏起所有的情绪。
“曼斯遗海，一个人数不足千人的高污染海域，只是因为净化力，又有翎羽净海的庇护、又有中央海域的补助，甚至连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超实验型都能轻松收入囊中...”
“况且，如果您拥有了净化力，那就是源源不断的资金...到时候，您想怎么挥霍都可以。”
洛绪用指间敲了敲权杖上的宝石，仰了仰下巴说，
“你用什么身份跟我去？”
只见顾雪折从怀中掏出一颗古怪的药丸，吞下之后，他的外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一个和洛绪差不多高的黑发小少年。
“鲨鱼族随侍，您看怎么样？”
“...呵，我看不错，比起第一次见你时的白鲸族要好多了。”
“既然如此，那洛绪大人，我们立刻出发吧。”
“埃洛斯域主已经出发了。”
“好。”
洛眠心神不宁应下，站在窗前发呆。
屋内只剩下秋褐，他将简单的粉虾粥端到洛眠跟前，关切问，“眠眠，吃一口吧。”
洛眠恍然点点头，触须舀起一勺递到嘴边，她分外配合，一口一口热粥下肚，终于感觉身体恢复了些状态。
直到小碗见底，洛眠才忍不住发问。
“秋褐，你...那时候不怕吗？”
她指的是调查出的“真相”。
“一切的源头居然来自于身边的我，你不会毛骨悚然吗？”
这个世界的确有不同的斗争，海洋族之间、域主之间、甚至是女性之间。
权力和金钱的诱惑吸引着无数人趋之若鹜，以至于洛眠有些恍惚，她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陆地上的人类社会。
所有的阴谋轻松浮在表面，但往下又藏着深渊巨物，让人不敢过多探视。
可昨天，秋褐说出真相时毫无犹豫，甚至格外冷静。
他那么聪明，不会有一丝怀疑吗？
洛眠似是喃喃，“或许是我们权斗的棋局，或许是某种骗局...”
“不怕。”
秋褐收回了触须，这次，他大胆地用双手去拥抱她。
“不论眠眠要做什么，对我来说都只有一个答案。”
这七天早已将他的灵魂掏空，他搂紧了怀中的少女，用极其诚恳的语气回答她，
“我将永远追随你，无论福祸...无论生死。”
“...”
洛眠呼吸一滞。
她扭头想去看身后的秋褐，唇瓣却碰到了他的下巴。
“不需要理由吗？”
“你的好，足够了。”
“...”
洛眠忍不住蹙眉。
那只海豚...那只义无反顾奔向她的小海豚，也是如此。
只因为一点好、一点她的怜悯，就心甘情愿靠近，甚至忘记了身上曾有人类伤害造成的伤。
她有种错觉，海洋族虽然有着人类的外形，却是某种意义上最不像人类的。
...
“奥泽尔，今天的黑眼圈怎么又重了？！还有里希先生！你终于出现了，天呐...你也病了吗？？不不不，是域主大人病更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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