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没有动手,也不能动手。
他是看出来了,这些所谓的记者纯属无赖,甚至希望挨自己拳头,那样他们就更可以借机炒作了。
这种货色是怎么混上无冕之王的?
胡进等人也看出来了,丁赫不敢拿我们怎么样,说明他心里有鬼,害怕事情闹大。
你丁赫越怕,我们就越不怕。
明白了这个道理,胡进等人更加肆无忌惮,拿起话来就说。
在他们的吵混下,围观了好多人,有人还跟着指指点点,显然是信了他们的指责。
丁赫也懒得跟他们掰扯,就在原地等着警察到来。
时间不长,路霄鹏带着八名警察来了。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重要接待场所,聚众闹事要负法律责任的。”路霄鹏没给这些人好脸色。
胡进嗤笑一声:“你这是来拉偏架了呀。哪个派出所的?身份?职务?”
“警察。”
路霄鹏晃了一下证件,伸出手去,“把你们的证件都出示一下。”
胡进根本不掏证,反而质问道:“丁赫拐骗儿童、纵火,你们为什么不管?为何反而还帮他驱赶正义?往轻了说,你们这叫不作为,说重了就是助纣为虐。”
路霄鹏不由得一愣,看向丁赫,心里话,那事怎么传这样了?
丁赫还纳闷了,当然给不出准确答案。
“怎么?现场串供,是吧?”
胡进自认抓住了把柄,进而威胁道,“如果你悬崖勒马,立即带人离开,我们可以在报道时略去这一段,否则你也难逃其绺。”
“少废话,拿证据。”路霄鹏黑了脸。
“现场上百名正义人士,难道你要都抓吗?”胡进裹挟起了旁观者。
路霄鹏没理胡进,而是看向围观众人:“各位朋友,如果是偶尔赶上的,请立即离开,或是站到这边来,否则按他们同伙处理。”
纯看热闹的自是不会瞎掺和,立即站到了路霄鹏一侧,只有先前那十来个人还和胡进在一起。
人们的快速离开,有些出乎胡进意料,但他仍旧有恃无恐:“告诉你,我可是在首都混过多年的,你们这种小儿科根本上不了台面。”
“带走。”路霄鹏不打算再废话。
“这是要硬护到底呀,我有证据。”胡进担心被带走,快速拿出一支录音笔,播放起来。
录音笔里声音很低,带着很强的电流音,大部分内容听不清,只能依稀分辨出“纵火”、“拐骗儿童”、“多谢关照”、“过意不去”、“应该的”等字眼。
丁赫听出来了,这是柴警官和自己的对话,分明是胡进在门口偷录了。
其他人不明就里,仅听这些片段还真有些信了,全都狐疑地望着丁赫。
此时邹秋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把一页纸张交给胡进:“主编,《公务员拐骗童工、纵火毁证意欲何为》已经成稿,我也给社里发了一份。您看看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如没有我就通知社里排版。第二篇列了个提纲,您也先看看。”
看这些人要往浑搅水,路霄鹏轻声对丁赫说:“要不你解释一下,省得大家被他们误导,然后我带他们回去。”
丁赫实在不愿意解释,更不想和这些人说,他要尽量保护何靓含的隐私。可如果不解释的话,让这些家伙一造谣,社会上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丁赫不知道的是,在苟欢蕊和胡进大嘴巴哔哔下,谣言已经在一定范围传播上了。
“我来正本清源吧。”人群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丁赫不由得一愣。
众人也全都转头看去。
“乡亲们,刚才的录音不完整,他们说的也和事实完全不符。”李贺图从门里走出来,径直走进人群,他身后跟着彭库、项援朝、方语等人。
“看见了吧?这就是官官相护,都是他一伙的,和他同流合污。”胡进指着李贺图,满嘴讥讽,竟然不认识省委宣传部长。
反倒是同伴中有人面露狐疑。
“混账。”
“还枉为记者呢,竟然不……”
彭库等人厉声呵斥,有人还想报出部长身份。
李贺图抬手打断众人,继续面向群众:“事实是,丁赫同志和警方一起,捣毁了外省的黑砖窑,救出了数百名被拐骗儿童。”
什么?
群众们一时有些懵逼,前后两拨人的话完全相反呀。
“真是大言不惭,当时丁赫跟那个警察在餐包里做笔录,我都录下来了。”胡进还要播放那段录音。
李贺图又说:“别播那个了,根本听不清。你想想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丁赫做了那样的事,警察还会放他离开吗?”
“这……”
胡进稍一磕巴,马上又咋呼起来:“哎呀,警察和他也是一伙的,你们在合伙毁灭证据。”
“一派胡言。”人群外围,开来一辆警车,柴警官从车上下来。
柴警官先前正和路霄鹏核对内容,中途路霄鹏接丁赫电话离开,他就改和其他参与警员核对。
核对完之后,柴警官不放心,这才也赶了过来。
柴警官走进人群,手里也拿着一支录音笔:“这是我和丁局长交流时,经他允许录的。”
柴警官话音刚落,录音笔清晰播放起来。
柴警官的声音:“黑砖窑失火,完全是窑上操作不当造成,根本不存在故意纵火,被拐童工也已全部被当地接回。省市县领导都明确指示,鉴于窑上拐骗儿童,强迫无偿劳动,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一定要严加惩处,绝不姑息。”
然后是丁赫说话:“为了让我节省时间,柴警官多跑了几千公里路,多谢关照,也实在过意不去。”
“应该的,应该的,要说谢也该是我们谢。”又是柴警官的声音。
柴警官按下暂停,向着周围群众示意:“大家听明白了吗?”
人们纷纷表态:“明白了,明白了,说得太清楚了。”
“差点被这几个家伙骗了。”
“这些家伙绝对是坏人,抓起来好好审审。”
路霄鹏一招手:“全都抓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只是……”
胡进还想挣扎,早被路霄鹏薅住了衣领,那几人也被摁住。
“非法录制公务员和警方谈话,该不该抓?”
“公然诋毁、恶意造谣公务员,该不该抓?”
“炮制污蔑文章,恶意扩大不良影响,该不该抓?”
路霄鹏一连几问,胡进等人哑口无言。
李贺图又说了话,措辞十分严格:“立即查实这些人身份,按照相关规定,该吊销记者证的必须吊销,该查办所在单位的立即查办,该追究刑事责任的坚决追究。”
“是。”众人异口同声。
很快便记下了这些人的身份。
“局长,我来。”看到彭库要打电话,高褆威自告奋勇。
第一个电话打给焦点报:“我是高褆威。从现在起,停止发行任何报刊,接受省局检查。”
“啊?高局,因为什么?您说,我们立即改,求您……”对面惊呼着,求饶起来。
求老子?老子求谁去?
高褆威火了,根本不听解释,直接挂断电话,又打给了第二家单位。
此时的胡进,已经哭成泪人,鼻涕流得老长,不停地哀求着,刚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怂包。
可根本没人搭理他,即使瞅过去,也是一副看臭狗屎的神情。
胡进眼看这招不行,脑子里快速盘算起来:一会儿老子搬救兵,非吓死小警察不可,不信他们敢难为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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