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张牙舞爪地靠近那数百柄光剑,解除的那一刹那,白色与黑色的霸气四散。
雷寂脚下影子游动着,唯一的火把上的星点火光几近熄灭,只能察觉无数的气息在快速移动。
常菱的剑仍旧源源不断地朝那影兽飞去,而他则祭出一道符箓,刻印在胸口。
“常菱,你对我这上百岁的老人家动用符箓,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雷寂!你是知道的!在没有绝对的优势时,我是不会轻易行动的!你的纳息法、天界秘法,甚至是超越我所知的秘法,都是变数,我怎能打输赢未知的仗?”
雷寂摇摇头,飘飘白发逐渐变黑,肥胖的脸颊肉眼可见的瘦下去,衣服显得十分宽大。
“难不成你也隐藏了实力!”常菱借着微弱的火光看着雷寂。
“我虽已跌落尊位,但是我终究是当了近百年的至尊,这点底蕴,还是有的。”他变得年轻,不再臃肿肥胖,取而代之的是飒气,但那双眼睛仍旧微微眯着,样貌虽平平,但那股气质却是凌然。
常菱握紧剑,喉结咕噜了一下。“雷寂,看来你也未念及师生情啊,那我就只好斩杀你,报仇了!”
“若是你赢了,自然任你处置!”雷寂单脚迈出,影子汇聚成庞大的人形,跟在他的后面。
常菱脚踩虚空,猛地向前冲去,数百道剑影汇聚,向着雷寂飞去。
“若是旁人,根本无法见识到我这影兽的真实力量,但你,我的学生,准备好迎接史上罕见体质的威力吧!”他快速的移动着,每一处黑暗的角落似乎都是他的住所,断绝暗影的火光此刻熄灭了。
常菱的剑落了空,紧张的看向一片黑暗,
“我生于影子,自然也身处黑暗,当初我靠着这招,击败了那位至尊,成就一番伟业。”
黑暗中传来雷寂的声音,但是声音来自四方,无法辨别具体方位。
“雷寂,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明明实力强悍,却选择无所作为!哈哈哈,真是可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底蕴吧!”常菱胸口的符文闪烁着白光,照亮了黑暗。
突然,一道黑色的力量冲破光亮,朝着常菱而来。
“无用!破!”常菱低吼一声,一剑贯穿眼前的黑暗。
雷寂在黑暗中微微震惊,继续操控着那股力量冲破常菱的光明。
“你不觉得可笑吗?无为而治,天下众生讨好的至尊,是暗,而我却是光!这是注定的!我即是光明!”常菱狂妄地笑着。
雷寂不断地施展秘法,但那股力量终究无法冲破常菱的符箓带来的领域。
“雷寂,你知道吗?当初,你收我为徒,我敬你为再生父母。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根本看不惯!什么无为,什么修养,什么自然,放屁!”常菱越发笑得张扬,“老子的准则就是君临天下,以天命服人,万物朝拜于我!”
雷寂从黑暗中走出,来到了常菱的领域之中,叹了口气:“常菱,我收你为徒,看的可不是你的资质,而是我观你未来嗜杀,更是痴情,你终会被人利用!我不放心你才……”
“够了!雷寂,到现在了还在挑拨离间,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一位仁爱的君主妻离子散,而一位你们口中嗜血的帝王却创造出了强盛的势力!哈哈哈,老师,你教我的心法,简直低下!”
雷寂睁开了眼,澄澈的蓝色瞳孔熠熠生辉。
“我是影子的后代,但我的内心从未蒙上过阴影,即使当初那场大战,让我妻与子双双逝去,我也不会堕入影子。常菱,你却主动进入了影子的世界……不,是虚无的世界。”
常菱看着雷寂的瞳孔愣住了,片刻后微微笑了起来:“老师,我说过的嘛,你张开眼的样子,简直天下绝美……只是,你那双眼睛,无法看透所有!”
雷寂一只手捂着眼睛,似乎无法适应光亮:“没错,它们看不透,看不透未来,看不透大势,看不透这片天地之外的一切。它们只能看见一个人的性情,却无法改变任何情势……它们,很没用。”
“看来你见过那魔女了。她和你说了很多对吧?是不是震碎三观呢?!是她!在百年前,毁了我所爱之人的根基!”常菱心脏狂跳,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又变得怒气万分。
“那魔女?怎么可能,哪怕是准尊,也不可能毁了她的根基。”
“怎么不可能?!那魔女可不是我们听闻的准尊,是在那之上的尊!”
“这……”
“我现在与你的恩怨就此了结,放我进去,我要去找那魔女!”常菱缓缓落地,胸口的符箓放出的光芒更加耀眼。
雷寂适应了光亮,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看向常菱:“既然是那般存在,更不能让你进去。”
常菱惊讶地看着他,再次扭动剑柄:“雷寂,我已不再追究你我恩怨,你最好是不要阻拦。”
“你打不赢她,我怎能让你冒险。”
“哈哈哈哈哈……可笑!不是说我是害虫吗?怎么?现在又不让我去送死了?”
“你不能就这么陨落。你欠天下人一个交代。”
“死!”常菱俯身冲去,剑刃上光芒万丈。
雷寂再次操控身后的黑影,向着常菱攻去。
巢穴深处。
温天韵正要聚集士兵,探索这地狱一般的巢穴。一道黑影快速奔来,在他的脚边停下,化为狼形。
“啻蚖?怎么了?”
那狼形的兽类又幻化为人,指着出口的方向。“主人!常菱!”
温天韵看向黝黑的隧道,转头看向众人:“列队!敌人来袭!”
数百号人听闻,慌忙起身,聚集列队,踩得脚下的白骨咯咯作响。
“你继续说!”温天韵再次看向啻蚖。
“常菱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和主人一见面就恶语相向,如今怕是打起来了!”那书童模样的啻蚖气喘吁吁地说着,脸涨的通红。
“什么!带路!”
啻蚖点点头,再次化为影子,朝战场而去,温天韵则带领着队伍紧随其后。
“常菱究竟想做什么?”
过了一炷香,温天韵等人穿行在石林中,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洞窟内。这显然是人为所毁坏的,剑痕到处都是。
“老师!”温天韵呼唤着,拿着火把寻找,“老师千万不要有事!常菱,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突然,一道血痕映入眼帘。温天韵跟着血痕,往前快速御剑而去。自从悟了乾坤道,自己的学习能力得到质变,更是不知为何习得了御剑。
“老师!”温天韵睁大眼睛,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一个身影。
“主人!”啻蚖比他更快一步,来到那人身边。
二人扶起那人,喂下一颗丹药。
“老……老师……”温天韵看着逐渐恢复血色的那张脸,愣住了。这是一个青年的脸庞。
“这是主人一百二十岁前的模样。”啻蚖边擦着泪,边支持着雷寂的身体。
“内伤依然严重,你让开,我来为他疗伤。”温天韵从啻蚖的手中接过那瘦弱的躯体,运转纳息法为其疗伤。
天地生灵,若是想永葆青春则须修王霸之力,越是强大的力量,越是对身体有益。但哪怕是最高阶的霸气,也只能让人在一百二十岁前有机会减缓衰老,此后便会瞬间步入晚年一般,老态龙钟。
温天韵将雷寂体内的霸气调理好,轻轻放下他,站起身。
“常菱!你等着!”他低语着,怒视前方的黑暗。
巢穴深处,原本温天韵等人的驻扎地。
一处石壁上刻着图腾,而其下的一块石砖被缓缓移开。
“找到了。”常菱拿起石砖下的木盒,收入纳物袋。
“你是谁?”鹤萱的声音传来,图腾发出微弱的红光。
“我是谁不重要,这次我来到这里,只是确认一下你的唯二的直连本尊的图腾还在不在。”常菱抚摸着图腾,露出了先前那般狰狞的笑容。
那图腾内的人也微微翘起嘴角:“我好像见过你,对吗?”
“是啊,五十年前。不久后,还会再见的。”
“是吗?那到时候,记得用木盒内的东西,好好和我打一场哦!呵呵呵……”
“会的,一定会的。”常菱也仰头笑了起来,周遭的白骨被威压震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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