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接了她递来的话梅糖。
放进嘴里。
好酸。
听到她那句‘伦敦谈业务’,喻唯一更觉得涩。
这桩业务确实谈得好。
几人联手害死了喻氏夫妇,瓜分了喻氏集团。带着巨款回到榕城,让自家公司上市,风风光光地成了圈内人称呼一句的唐总。
汽车徐徐行驶在热闹繁华的榕城市中心,窗外道路两旁樟树的树影争相闪过。
随后。
沈湘又继续说:“我不爱管他在外的事,圈子里一些富太太提醒我他在外偷腥,我都不信。只要他没亲口说,我都当那些传闻是捕风捉影。”
“第一次知道他出轨,是个很平常的午后,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里面有几张照片,是他在外的女人发给我的。”
“她说我年老色衰,让我看清楚自己的样子,早日退位。晚上我把信息给他看,他吓坏了,跪在我脚边求原谅,我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那么惊慌的神色,仿佛我很重要。”
“我原谅他了。”
说到这里,沈湘的声音轻了很多。她转过头看向喻唯一,雅静淡笑:“我是不是很失败?”
喻唯一沉默不语。
扬唇与她温柔笑了笑,嗓音柔和:“有那么一点。”
沈湘笑而不语。
“我记得二十年前,我们俩刚领证那天,我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堵车了,比约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他笑着安慰我,说只要是我,多久都不迟。”
“我说不上来他哪里变了,好像没变化,好像又全变了。”
“他认定了你不会离开,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喻唯一说。
“是吗?”
“是与不是唐太太您比我清楚。”喻唯一看着她,笑道:“您在找上我之前,就已经做好离婚的打算了不是吗?”
闻言,沈湘偏头看她。
两人对视。
喻唯一又说:“榕城的律师都不敢接您的离婚案件,您把最后的希望押在我身上。”
跟合拍的人说话就是很轻松。
沈湘能找上喻唯一,自然是调查过她。知道她上一位病患是温老爷子,也知道她跟榕城首富盛家的大少爷有点关系。
年前她被孙平堂绑架,是盛世救的她。
在海城维多利亚大酒店后花园,她与盛世也有接触,沈湘当时离开的时候看见了。
沈湘从旁侧拿出一份文件,递到喻唯一跟前,“离婚案成功后,分得的财产,我愿意赠送一半给你,这是赠送协议。”
喻唯一很是坦诚。
不清高。
她双手接了这份转赠协议,“唐太太,祝您得偿所愿。”
-
晚上七点半。
黑色的林肯驶入唐家宅院,在林荫道上停稳。
喻唯一下了车,还没多走两步,就看见管家从院子里匆忙跑出来。跑到沈湘跟前,着急道:“太太您今天去哪里了呀?联系不到您,先生都急疯了。”
“跟朋友逛商场。”沈湘说完,带着喻唯一进了宅院。
进门前夕,有一束灯光从远处照射过来。喻唯一侧眸望去,远远地看见林荫道入口驶来一辆车,车速很快。
她收回视线。
跟在沈湘后方进了门,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喻唯一:“唐总是出去找您了吧?得知您回家了,就匆忙赶了回来。”
沈湘脸上的神情很淡。
她脱了大衣,交给一旁的佣人,随后与喻唯一说:“在维多利亚大酒店亲眼见到他跟别的女人亲热,回了榕城后我就与他提了离婚。”
“那之后就是这副样子,我消失五分钟都要打电话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他心里多重要,其实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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