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满怀。
她从未像如今这样期待过自己的未来。
晃神间。
安分了几分钟的男人忽然又动了,他在掀被子。察觉到动静,喻唯一连忙抓住他的手,“麻药没退,脑震荡的情况不明,不可以下床。”
“让开——”
他烦躁蹙眉。
嗓音凌厉。
掀开眼帘眸内装入女人的脸,看不太真切,模糊的轮廓也能消退他的戾气。
盛世顿时温驯下来,换个了姿势靠在她怀里,掉魂般念叨:“我老婆还在锦绣庄园等,等我带她放风筝,不能言而无信。”
“什么?”
喻唯一没听清。
但依稀听到了风筝两个字。
她弯腰贴近他,试探般接话:“你和你朋友约着去庄园,郊游散步是幌子,带你老婆放风筝才是你要做的事是吗?”
“她想放风筝,我答应过——”
他后面的喃语喻唯一没去听。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她入住御园后第一次病了住院。孙嫂陪着她下楼散步,她看那群小孩子放风筝,就提了一句天晴放风筝。
后来她出院了。
吃药的时候,他进了卧室,态度很凶地责她吃太多桂花糕。之后他又收起了不好的语气,跟她说:“按时吃药吃饭,身体好了带你去放风筝。”
喻唯一以为他在开玩笑。
并没当真。
原来是真的。
“我的风筝还在车上。”
“把风筝拿回来。”
喻唯一及时按住他的肩膀,男人本能抗拒要甩掉阻力,抬眸看到她模糊的脸,又瞬间像被顺了毛的大狗狗,乖顺下来。
看她冷脸略凶的样子,盛世眉眼耷拉。
拉住她的衣角,牢牢地靠在她怀里,语气委屈得要命:“老婆,不要凶我。”
这边。
喻唯一小心翼翼拨弄好正在输液的管子,她看了看他带着针头的手背,又抬头看了看上方在滴液的透明针管。
还好没跑针。
她低头看怀里的人,他拉着脸,有点委屈,有点可怜。
许是平日里见惯了霸道厉色的盛少爷,头一次见他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喻唯一有点不适应,但更多的还是觉得他蛮可爱。
狼狗变奶狗。
无辜样。
还粘人。
她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麻药二十几分钟就退了,再坚持一会儿,理智回笼你就正常了。”
“可是我的风筝,还没给我老婆。”
“我记不起风筝放在哪了……”
“没关系,等你伤好了再买一个新的,再跟你老婆一起去锦绣庄园放。”
“买不到,那是我亲手做的,做了很久——”
喻唯一稍怔。
心思细腻敏锐的她顿时联想到这段时间的事,他一直加班,下班的时间比往日都要晚两个小时。
昨晚忽然出差。
今天回来。
加班是借口,工作结束后花了大把时间做风筝才是真的。
儿时喻父做过一个风筝给她,父母猝然去世,伦敦有关喻家的产业包括那栋宅院飞速消失,连同那只有点旧了的小黄皮卡丘。
“我去把风筝拿回来。”
“再做一次就做不出没瑕疵的了,我想想放在哪里……”
喻唯一先一步拽住他。
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许他乱动。他稍微动弹,她就压着他的肩胛摁回去。盛世被她摁得猝不及防,仰面平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她几秒钟,眉头一皱:“你推我。”
“我是怕你跑了,你力气大。”
“那你也不能推我o(╥﹏╥)o”
喻唯一:“……”
她耐心哄他,“对不起,下次不会推你了,原谅我好不好?”
“你还想有下次╥﹏╥”
“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喻唯一话语温柔,“你闭上眼睛睡觉好吗?睡醒了药效散了,就回归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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