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唯一:“孙嫂,您给顾家打个电话,就说我请顾老爷喝杯茶。”
-
茶馆。
喻唯一到的时候,顾清平已经在包厢里。
服务生说他一个小时前就到了。
见她进门,男人即刻起了身,弯腰赔笑迎过去:“盛太太,劳您过来走一趟,您快坐。这是茶馆新到的雨前龙井,据说不错,您尝尝。”
他提着袖子小心翼翼沏茶。
双手端着茶杯,隔着面前的茶桌递给对面的女人。
喻唯一接了过来,没喝。她看着他,礼貌道:“顾老爷不用客气,先坐着吧。”
“哎,听您的。”
顾清平慢慢坐下,双手攥紧在身前,如坐针毡。
上次顾氏药业60周年庆宴会,男人还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也只过去大半个月,他鬓角都白了,人也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在榕城找了一圈的关系都搭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她一通电话过去。
对方自然懂这个意思,盛太太愿意施以援手。在榕城,还没有盛世办不到的事情,所以接到这通电话,顾清平连鞋都没穿好就马不停蹄出门了。
“我听说了顾少爷的事,他应该是被人冤枉的吧?”
“是呀盛太太!”顾清平忙声附和,又说:“北城是个很老实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供应假药这种刑事罪责他更加不敢去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不敢,你应该敢吧?”
顾清平顿时静了。
男人唇角的肌肉无声抽搐了几下,他佯装镇定,赔笑道:“盛太太您真会开玩笑,顾家的家训就是卖良心好药,这么多年来我们始终秉承——”
“啪!”
文件甩落的啪嗒声打断了他的话。
顾清平目光顿了一下,随即就被那份落在茶桌上的文件吸引了,尤其是封面那加粗的四个黑体字:“顾氏药业。”
“盛太太您这是……”
“看看。”
顾清平似懂非懂,但总觉得这文件不是什么好事。
他慢慢起身。
伸手拾起桌上的文件。
翻开第一页,男人瞳孔骤然紧缩,猛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女人。他脸上恭维的笑容消失,转而浮现的是疑惑,惊讶甚至是恐惧。
他盯着她。
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脸上,一切有了定论,他又不想接受这个定论。
直到。
喻唯一迎上他的目光,嗓音淡然:“轮到你了。”
“你……”
“恩?”
顾清平跌坐回椅子。
他紧握着手里这份顾氏药业十年前贩卖假药的证据文件,面色铁青地注视着对面这个看似温柔婉和的女人。
她知道了。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喻氏夫妇车祸的真相。
所以孙平堂是她杀的,唐民德是,韩氏企业投标金矿的事她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她说,轮到他了,可不是吗?
前面三个都死了。
只剩他了。
以前她被养在孙家,很少出门。偶尔见着,不是被孙夜雪打骂,就是被顾瑶韩青青等人霸凌,她就像一根任人践踏的野草,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谁都没把这样一个病秧子放在眼里。
顾清平也是。
没想到,她隐忍蛰伏十年。一朝崛起,将他们四个人利落狠绝地送上黄泉路。
看着如此娇弱,实则蛇蝎心肠!
此刻,顾清平不得不示弱。这架势力的天平,终究是喻唯一站在上方,他只能低头。
“盛太太,当年那桩事我也是迫不得已。顾家的企业摇摇欲坠,我不能让顾氏药业倒在我的手里,才答应了你舅舅去做那件伤天害理的事。”
“我只提供了迷幻剂,是你舅舅把药加在你父母酒水里。刹车也不是我剪断的,最后分钱的时候我也是拿的最少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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