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南海很是熟悉?”元安宁有些担心南风会迷路。
南风摇了摇头,“熟悉什么呀,我只来过一次,也就是上次咱们三个去落霞山的那次。”
元安宁将南风先前寻来的点心拿出几块,递给南风,“咱们现在往哪里去?”
南风摆手未接,“那处被火属禽鸟占据的海岛和太阴鬼域都在前往南洋的途中,海岛在鬼域的北面,船队南行七日到达那处海岛附近,海岛名为烈焰岛,岛上多有火山,一年四季浓烟不断,偶尔还会喷发炙热熔岩。按照商船行进的速度来推算,七天当能行出两千多里,我们腾云驾雾,最快也得三个时辰才能去到。而我之前所说的鬼域,位于烈焰岛的南面,商船需要继续航行五日才能到达。”
元安宁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南风是以移动所需的时间来作为参照。只需辨明方位,就不虞迷路。此外,只要到得附近,就能看到烈焰岛上飘散的浓烟,这也可以作为参照。
不过豁然之余,也多有感慨,大海广袤无垠,比中土要大的多。
“那烈焰岛上的火属禽鸟又是怎么回事?”元安宁问道,她本不是个喜欢发问的人,但是赶路之际也无甚事情可做,与其闷头赶路,倒不如与南风多说说话。
“烈焰岛的情况与太阴鬼域的情况恰恰相反,”南风说道,“烈焰岛上有一红眉老人,当有七八十岁,此人虽然年老,心性却如顽童一般,喜欢玩闹,尤喜与人赌博嬉戏,若是有人胜了他,他就会以烈焰岛特有的紫色宝石相赠,那种紫色宝石珍贵非常,不管是自西洋还是中土,都价值万金,故此经常有人往烈焰岛寻他,与他对赌求财。”
“若是输了呢?”元安宁追问。
“那武人不曾提及。”南风摇头。
元安宁又问,“既然他以人形示人,你又如何知道他本体是只火属飞禽?”
“烈焰岛很是湿热,多有毒蛇孳生,岛上有一种奇怪的大鸟儿,以吃蛇为生,其眼睛上方长有红眉两道,那两道红眉与老者的红眉很是酷似,故此便有人猜测他是禽鸟成精,”南风说到此处略作停顿,转而又道,“此外,那红眉老人火气很大,很容易生气,传说有人曾经见过他气的七窍生烟,若非火属禽鸟,怕是不能如此。”
听罢南风讲说,元安宁心里有数了,但她也有担忧,“嗜赌之人,怕是难当大任。”
“这话我不认可,我与大罗金仙之间也是一场赌约,你能说我难当大任?”南风笑道,“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喜欢赌,无非是有的人敢赌,有的人不敢,敢赌的人十个有十个胆大,十个有九个想不劳而获,但也有一个只是单纯的喜欢玩儿,不敢赌的人十个有十个胆小,十个有九个是因为胆怯怕输,但也有一个是脚踏实地,不愿冒险。”
元安宁闻言没有立刻接话,因为南风所说过于玄奥,即便聪慧如她,也需要时间思考理解。
见元安宁一直拿着那几块点心,南风就伸手拿过,咬嚼吞吃,“看一个人好赌是因为贪婪还是因为贪玩,只看他是不是缺钱用,因为缺钱而好赌就是贪婪,不缺钱却仍然好赌,那就是贪玩儿了,那火属禽鸟以宝石作为赌注,说明他不缺金钱,故此,它的嗜赌只是因为贪玩儿,也可能是他不能到处去,闲着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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