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教、青龙帮和铁衣帮全部力量倾巢而出,打了血手帮一个猝不及防,无论总人数、战斗力还是高手数量,对血手帮已经形成压倒优势。
血手帮本以为只是对付一个小小青龙帮,只来了六合堂三千人马,以及二百的黑风队,这时即便掉头溃退,在敌方高坡上待命的近千骑兵追杀下也很难幸免,而在场的高层首领,有魔教五大神将的重点关照,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尽管如此,司徒静还是不肯缴械投降,持剑提缰缓缓向前,高呼道:“跪而生,还是战而死,弟兄们自己选择。愿为血手帮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跟我上!”
白鹏裹在教主金袍中,饶有兴味地欣赏远处老部下的表现,出乎他意料,居然血手帮全军挺起刀枪,跟随司徒静开始缓缓前进。
司徒静带领部下南征北战多年,百战百胜,英明果断,威望无人可比。虽然她通过编造各种传奇故事,将白鹏供上了神位,令帮众也将“闭关”中的白帮主视作神灵,可大伙真正信赖追随并且与之情感深厚的,还是这位司徒副帮主。
更何况她又相貌美丽,如今身上没了年少气盛时的霸道,多了沉稳柔和的魅力,是许多帮众心中的女神,哪怕六合堂这些加入血手帮只有一年多的新人,在这种时刻,热血上涌,也都愿与她同死。
今日如此被动,实在怨不得司徒静,她所有的决定,都被她所信任的晴坂千代转告了白鹏,一向最擅长军情刺探与反刺探的司徒静,这次输了个彻底。
白鹏当然不想真的短兵相接厮杀起来,当即抬起手,指向董秋戎,用力一挥。
董秋戎点点头,带着泉台驿数十人兵分十几路,纵马向战场周边奔去。他们的职责是清场,如果附近有玄武会的探子,后面的场景就不能让他们再看了。不肯走的,抓。逃走的,也不追,只需要他们回去报告,血手帮已然向着实力雄厚的魔教大军发起必死冲锋,这就足够了。
接下来,白鹏将使用缴获自秦寿生手中的信鸽,向玄武会发出捷报,告知严州血手帮分舵全军覆没的消息。
司徒静自然看不懂那几十人是去做什么的,战马缓缓前进,手中握着的利剑微微颤抖,心中还在紧张思索。
她当然不是一心求死的傻瓜,只是既然不能逃也不肯降,便不得不战。她也在努力寻思,是否还有别的转圜办法,然而魔教也是血手帮死敌,吃过血手帮的大亏,她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理由,劝说魔教放弃大好的复仇良机而罢兵。
白鹏等了一阵,估计董秋戎的清场已做得差不多,再拖延下去,司徒静离得更近些,就该发起冲锋了,这才用心音术向雷神下达指令。
于是雷神又踏前几步,遥向司徒静做了个制止手势:“停!”
司徒静巴不得局面能有转机,当即勒马,扬手阻止身后的部下前进:“雷神先生,有什么话说?若要我血手帮投降,就不必啰嗦了!”
雷神并不回答司徒静,而是用闷雷般的宏亮声音喊道:“冰神达娃央金何在?”
达娃央金等出身魔教的几人都没有随司徒静前进,而是茫然愣在原地,这时听了雷神的呼唤,达娃脚一点地,越过前方大军的头顶,轻飘飘落在阵前,屈膝跪倒:“罪人达娃央金,叩见圣尊我主,叩见雷神大人!”
雷神喝道:“此地五大神将齐聚,冰神还不速速回归?”
达娃央金愣了愣:“什么?”
“冰神达娃央金!你非但无罪,而且反抗阿修罗王有功,圣尊召见,还不速来?”
“是!”达娃央金脸上顿时绽放笑容,凌空跃起,飘飘然向着魔教阵营飞去。
抬着圣尊金辇的两名圣女转身又抬着他回到军营里去,达娃央金随后赶到,跟着圣尊一起进入了中军大帐。
整个战场寂静无声,都对圣尊会见曾经叛教的达娃央金充满关切。
但达娃在魔教教主面前不战而降的恭顺表现,已经严重挫伤了血手帮的士气,她毕竟是血手帮第一高手,也是帮众们多年来津津乐道的强大后盾。
司徒静咬紧牙关,沉默不语,猜不透光明圣尊在搞什么鬼名堂。片刻之后,隐约听到军营大帐里达娃央金的高声惊呼,血手帮人马“轰”地一声议论纷纷,都怀疑是达娃央金中了圈套,被魔教教主暗算杀害了。
然而过不多久,达娃央金毫发无伤地走出大帐,笑盈盈来到阵前,又望着司徒静怪模怪样奸笑了一阵,才恢复了严肃,高声道:“司徒副帮主,请恕在下不能再担任血手帮总护法,从此回归圣尊座前。但是圣尊愿给司徒副帮主一条自新之路,若欲拯救贵帮无辜帮众的性命,请来大帐,与圣尊一谈。”
司徒静还没答话,后面郑天宇、姚谦等人已经大喊:“不能去啊副帮主!他肯定劝你投降,你不降,他也不会再放你离开!”
司徒静回想着达娃央金的奇怪笑容,略一沉吟:“最坏结果,无非一死。若我真不能回来,你们见机行事,能为白帮主多保留一点力量最好!”
说完,司徒静深吸一口气,将剑还入鞘中,纵马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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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坐在用几个箱子临时搭起,而且铺着红布的高台上,听到司徒静脚步声,连忙将遮盖了半张脸的兜头软帽向下拉了拉,只露着那一脸假胡子,以及胡子正中一张嘴。
此刻司徒静面临生死未卜的前景,肯定紧张,白鹏却比她更紧张,既爱又恨,三年多来几乎无时无刻不思念的冤家,这就要出现在眼前了,他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司徒静进帐,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光明圣尊,拱了拱手,并不说话。她虽然对魔教教主这样武林至尊的人物充满敬畏,但自己代表着血手帮的面子,仍然维持尊严,不卑不亢。
白鹏远远地就已嗅到她身上特有的兰麝气息,心中爱意涌动,眼中泪水忍不住滑落出来,幸好还有帽子遮掩。伸手指了指椅子,示意司徒静坐下。
司徒静躬身点头,端端正正向椅子上一坐:“圣尊有话请直说,将士们都在等着。”
白鹏不想露出嗓音被司徒静识破身份,便通过心音术,让话语直接在司徒静心中响起:“司徒副帮主,久仰了,贵帮白帮主为何不露面?”
司徒静被心中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心说:“这魔教教主果然有些名堂!”她却不知,白鹏在湖州做血手帮主的时候就已学会心音术,只是很少使用罢了。
不过片刻后司徒静就回复了平静,淡然答道:“敝帮白帮主尚在闭关,不久之后自会复出江湖,所以,即便司徒静今日战死此地,白帮主早晚会亲率复仇之师,向贵教讨还血债!”
白鹏继续使用心音术笑道:“他闭关多少年了,你们白帮主不会是死了吧?”
司徒静应以坦然笑容:“叫圣尊大人失望了,白帮主非但没有死,而且复出后武功只会更加高强!”
“是吗?”白鹏高深莫测地笑,“大光明天无所不知,在司徒副帮主心中,白帮主除了武功高些,其实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垃圾废物。”
司徒静说他“一无是处窝囊废”,这一句话的仇让白鹏记了三年,从地底脱困后也不回帮里,坚持另起炉灶,倒不是因为他心眼小,实在是自尊心受伤太狠。当然,隐姓埋名可以不受玄武会阻碍地尽情发展也是一个原因。
司徒静被圣尊这句话惊得呆了,她骂白鹏时旁边没有别人,怎么就会被魔教教主知道了?定了定神,她答道:“圣尊大人说笑了,敝帮帮主是全湖州甚至全天下百姓传颂的大英雄,他的名声已超越江湖武林,就算你贵为圣尊,恐怕也未必能与我家白帮主相比。”
“呵呵……”白鹏缓缓摇头,“摸着良心回答,你那白帮主,比起青龙帮的何帮主,哪个更厉害?此处并无旁人,你尽可说实话。”
司徒静沉默一阵:“何帮主的确厉害。但是……”
白鹏扬手打断:“你自己,比何帮主如何?”
“司徒静自愧弗如。”
终于听到了最喜欢的答案,白鹏满脸都笑开了花,只是仍然被帽子遮得严实,没有被司徒静察觉。
白鹏得意了一阵,缓缓道:“其实呢,本座就是何帮主,何帮主就是本座。”
“呵,怪不得。我说哪来的厉害角色,原来是光明圣教教主大驾光临。”司徒静微笑起来,“圣尊大人另起炉灶,建个新帮派玩耍,倒也有趣。”
跟司徒静开了个天大玩笑,至此差不多可以收场了,白鹏长长出了一口气,故意再考验她最后一次:“听说,司徒副帮主与白帮主私下里有一腿?”
司徒静闻言,眉宇间怒色一闪:“圣尊大人,司徒静与你虽是敌人,但也以礼相待,你怎能口出轻薄之言?”
白鹏叹道:“本座对司徒副帮主极为欣赏,女人总该追随有本事的男人,不知司徒副帮主是否愿意来光明圣教,居于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做个副教主兼教主夫人?”
司徒静手握剑柄,一跃而起:“到此为止,司徒静不想再与阁下废话!”
“请息怒。”白鹏单掌下压,示意司徒静冷静,“不愿嫁我,说清楚就是,本座绝不勉强,接下来,咱们可以谈谈,双方结盟抗击玄武会的事情。”
这真是峰回路转,司徒静闻言大喜:“圣尊的意思,愿意和血手帮化干戈为玉帛?”
白鹏点了点头:“不仅仅是结盟,甚至可以合并。”
司徒静脸色又是一变:“你想吞并血手帮?”
“吞并这个词太难听,还是说合并吧。”
“哼!在下只可承诺结盟,吞并也好,合并也罢,免谈!”司徒静斩钉截铁。
白鹏一手托腮,微微扬头,从帽檐下看着神色倔强的司徒静,笑道:“那就不合并,本座单方面将圣教和青龙帮的地盘都交给你,青龙帮并入血手帮,圣教以后只负责传教和做血手帮后盾,不插手地方经营,你看如何?”
这简直是血手帮反过来吞并魔教,司徒静当然完全不信:“这怎么可能?圣尊大人请不要胡乱说笑。在下更愿意探讨结盟事宜。”
“我没有说笑。”白鹏严肃道,“只是血手帮这个名字太难听,杀人如麻的感觉。既然你们爱护百姓,遍施慈善,本座放心将圣教地盘交给你,但血手帮需要改个名字。”
“改名?改什么名?”司徒静满脸的不可思议,“让我们改叫光明什么的?”
白鹏一字一顿:“改叫同心会!”
司徒静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白鹏。
“同心会”三个字她印象深刻,那时白鹏刚刚就任血手帮的新帮主,曾经提出“血手”二字太凶残,向新招揽的心腹司徒静问意见。司徒静提出了“同心会”,也暗示了她与白鹏的“同心”。白鹏自然极为满意,然而在议事厅提出时,被元老们嘲笑“娘娘腔”,两个年轻人心里一虚,更名之事作罢。
此刻这个名称却被光明圣尊提了出来,司徒静心中蓦然充斥着奇异感觉,盯着圣尊不吭声。
大帐里寂静了一阵,白鹏停了心音术,直接用本嗓缓缓问道:“怎么,这个名字你不喜欢?”
这声音一出,司徒静如遭雷击,身子一震,死死抓住衣裳下摆,自己跟自己较劲,指节都捏得发白,两眼望着圣尊,呼吸也越发急促。
白鹏叹道:“我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你别怪我。我是想,所谓的惊喜,总要先惊到你,后面才会喜得更厉害。”
说着,他将金袍的帽子向后一掀,伸手抓住腮边的假胡子,扯了下来。
司徒静神色恍惚,身子一晃,连忙扶住身旁的椅子背,低头闭眼喘息一阵,又抬头来看白鹏。
白鹏缓缓起身,从高台上走下,来到司徒静眼前:“静儿……”
司徒静嘴唇动了动,挤出带着哭腔的两个字:“你混蛋!”
随即她就瘫坐在椅子上,低头捂脸,深呼吸几次,肩膀抖动起来,眼泪从指缝间奔流而出。
白鹏在她面前单腿跪下,按着她双膝,仰面注视着哭泣的司徒静:“对不住,静儿,前三年,我是被迫受困,最近半年,我是赌气不见你,让你一个人撑着血手帮,受苦了。”
司徒静闻言,更是悲从中来,从强忍着的抽泣,忽然爆发为嚎啕大哭。哭声从中军帐传出,连远方的血手帮人马都能隐约听到,令大伙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
按理说,无论魔教教主发出了多严厉的威胁,甚至直接抓住司徒副帮主严刑拷打,她都不可能会哭,大伙对此深有把握。所以实在想象不出,什么事能让副帮主这样强悍的女子痛哭失声。
白鹏知道司徒静心里积聚了多年的委屈,等她哭泣发泄了一阵,才柔声问道:“我这样另起炉灶,也是想不引玄武会注意,为血手帮悄悄发展更多力量,静儿,你能原谅我吗?”
司徒静仍然捂着脸,用力摇头。
白鹏叹了口气:“你看,你被部下拥戴着篡我的位,然后指着鼻子骂我废物没资格做帮主,连这样的事我都原谅你了,盼着跟你重归于好,你也该大度一些……”
等了片刻,看她没什么反应,白鹏长叹道:“好吧,既然你不肯原谅,从今日起,我正式将血手帮帮主之位让给你,从此你做你的帮主,我专心做我的教主。两家结盟的事,你回去好好考虑。”
说完,白鹏站起身就要走。
“混蛋!”司徒静从椅子上跃起,扑进白鹏怀中,双臂紧紧箍在他身上,又一口咬住他肩膀,“呜呜”的哭声中,牙齿用力,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白鹏疼得“哎哟哎哟”叫,脸上却满是笑容,两手抱住司徒静,在她背上用力抚摸,侧了头去亲吻她的脸颊。
司徒静被他温柔一吻,情不自禁弃了那块肩肉,张口迎了过来,两张嘴紧紧相贴,牙齿磕碰作响,都拼命将自己的舌向对方口中纠缠过去。
白鹏望着面前那双哭红的秀目,嗅着她身上独一无二的迷人气味,心中怜爱已到极点,再这样热烈一吻,三年多刻骨铭心的相思全部爆发,再也忍耐不住,也顾不得战场上双方近万将士的等待,伸手轻推,暗示她躺下。
司徒静顺势仰面而躺,仍箍着白鹏头颈,拉他俯卧下来,保持口舌纠缠,任白鹏摸索着去拉扯她裤子。
大帐扎在土地上,垫了一层毯子,柔软度不输床铺。白鹏情热如火,各种亲昵抚摸全都省略,在司徒静蜷腿配合下匆匆褪了她一条裤腿,便急急挺身。
触及阔别三年的心爱旧地,他在溪水泛滥的深谷间稍一徜徉,就寻到了方向,顺势滑入湿热深处,在略嫌狭窄的柔软束缚中冲向尽头,直到两片丛林迎面交缠,死死相贴,再也无法前进一丝一毫。
司徒静在那一刻短促地哼了一声,停了亲吻,眼中仍在流泪,脸上却有了笑容,喘息道:“从前,我怕未婚而孕,对这事只有畏惧,并不喜欢。跟你亲近,往往是应付差事。”
“现在呢?”白鹏也喘息起来,抱紧了心爱的静儿,翻江倒海地旋转冲击,唯恐给她的快乐感受不够强烈,激起浪花四溅,水声潺潺。
“这三年,我想你。”司徒静声音断续,却充满深情,“就连这事,也一起想了。现在,我开心,快活得要死!”
说到最后,司徒静泪水再度滚滚而下,高声重复:“我想你!”
“我也想死你了!”白鹏大声倾诉,埋头在司徒静衣襟里,嗅着自己最钟爱的,静儿独有的奇异气息,最后犹嫌不过瘾,褪去她一侧衣袖,将口鼻直接埋入她腋窝丛林中,深深吸气,陶醉沉迷,心跳加快,冲刺也越发狂野。
“静儿,以后我死也不跟你分开了!”不多久抵达巅峰,剧烈爆发,白鹏也同时高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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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静离开中军帐,下意识整整衣襟,挺胸抬头,面色平静地走出辕门,穿过青龙帮和魔教战士闪开的走廊,飞身上马,向血手帮的方阵奔去。
不过她虽然装得若无其事,可只要不是傻子,人人都能看出她双眼红肿,脸上却又红扑扑的挂着汗水,还带着些藏不住的喜色,况且大家都听见了白鹏最后那声喊,都拿怪异目光盯着这位美丽的敌方主将。
等司徒静回到血手帮阵前,这边的人没听到喊话声,见她这般古怪的模样,重要首领们一拥而上,围在司徒静身边,七嘴八舌问她发生了什么,魔教教主说了什么话等等。
司徒静淡然道:“没什么,其实咱们白帮主,早就结束闭关,复出江湖了。”
“那副帮主为何要哭?难道,帮主他……”一人惊讶问道。
“别胡说!白帮主最近已经与魔教建立同盟,刚才杀气腾腾是做戏给玄武会看的。”司徒静说完,面向全军下令,“全体收拾刀枪器械,列队北上,府城西北二十里,山谷扎营!”
“不打了?”
“咱们跟魔教同盟了?”
众部属刚刚还以为必死,这一下简直如在梦中。
“对!不打了,但此事要严格保密,进入山谷隐蔽驻扎,你们都盯好了,任何人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营,更不许向外传递消息。”
“是!”众人躬身领命。
“郑天宇,你火速派可靠心腹,叫神机盟高飞快马赶来,今晚亥时在六合堂分舵,咱们与魔教联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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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鹏披着金袍,一本正经从大帐中出来,谢飞烟第一个凑了上去:“喂!你说司徒静是你下一个仇人,怎么样,报仇了吗?”
“仇已经报了,而且很用力。”白鹏笑道,“传我命令,全军拔营起寨,直抵严州府,城外扎营,多搭帐篷,打青龙帮旗号,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离营外出,也不许向外传递消息,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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