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炭火烧得极暖,白鹏微笑着,走到床边挨着清霜坐了,对着她细细端详。清霜那红盖头的下沿不断晃动,胸口起伏节律也比平常激烈得多,显然非常不平静。
白鹏伸手要掀盖头,却被清霜拦住,拉了他的手,轻声道:“先拜天地。”
“好啊,怎么拜?”
清霜起身,从盖头下面看着路,拉了白鹏缓缓走到桌前,轻提裙摆,面向大红蜡烛跪了下去,红裙散开在四周地面,宛如一朵大牵牛花。白鹏自然也陪着并肩跪下。
“孤女清霜,今日请天父地母见证,嫁与相公白鹏,从此生是白家人,死为白家鬼,天上地下永不分离!”清霜说完,一个头磕了下去。
白鹏心中感动,跟着磕头:“白鹏也请天地作证,今日迎娶爱妻清霜,以后一定好好疼爱她,白头偕老!”
随后清霜转向白鹏,夫妻对拜。再站起身时,清霜从桌上拿起一个大碗,碗中美酒飘香。
白鹏笑道:“喝交杯酒吗?那应该倒在杯子里。”看桌上有两个空杯,伸手拿来,却愕然看到清霜又从桌上捡起寒光闪闪一柄匕首!
清霜道:“相公是江湖人,清霜嫁给了相公,从此也算踏入了江湖。这就跟相公按江湖规矩,歃血为盟!”将碗放在桌边,手腕悬在碗上,伸刀一割,鲜血汩汩而出,将酒迅速染成红色。
“太多了!”白鹏见她割得深,心痛不已,慌忙攥住她手腕,就要撕衣襟来包扎。
清霜轻笑道:“相公莫慌。”递上一块淡黄手帕。
白鹏用那手帕给清霜包扎止血,自己也接过匕首,将手腕凑到碗上狠狠一割。以他用刀的技巧原本能做到恰好只割出几滴血便止,但如此一来与清霜对比就显得不真诚了,于是杀猪放血一般割下去,将酒水染得鲜红。清霜又拿出一块淡青手帕来给白鹏包扎,接着将血酒分别倒入两个空杯。
清霜举着杯子轻声道:“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白鹏点头:“我与你歃血为盟,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两人手臂相交,将血腥的交杯酒一饮而尽,清霜极轻的声音道:“礼成。”
白鹏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盖头掀起,露出那张常人做梦都见不到的美丽面孔来。清霜淡施粉黛,头发只是随意一绾,没有任何金银珠翠装饰。但白鹏相信这就是最适合清霜的妆容,因为她本身就是最美的珍宝,无需杂乱修饰来喧宾夺主。
不过此刻清霜脸色如往日一样苍白,眼圈却是红的,泪水不断从眼中溢出,沿着挺直的鼻梁两侧滑下。
白鹏笑着将清霜拥入怀中:“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了?”
清霜声音略微哽咽:“这是……喜极而泣。”随后痴痴地仰望着白鹏,轻呼:“相公……”两字说得虽轻,却满满地都是情意,仿佛酝酿二十年才终于从心底喊出这一声。
白鹏将清霜的柔软身子紧紧抱住,也深情喊了一声:“娘子!”
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拥抱,怀着终于得偿所愿的心情,都将对方越抱越紧,轻轻摇晃。随后两张嘴就相互迎合着凑到了一起。清霜早已激动得不能自持,白鹏望着眼前梦幻般美丽的面孔,一颗心狂跳,也呼吸急迫起来,两人舌尖缠绕着,都将热气向对方口中喷去。
只亲吻了一阵,白鹏就已一身大汗。心中激动是一回事,同时也怪丫鬟们体贴清霜姐身子弱,怕她洞房花烛时冻着,将炭火烧得极旺,屋中温暖堪比初夏。
白鹏依依不舍地弃了那香舌,稍稍拉开两人距离,拽着自己衣襟扇风,问道:“我很热,娘子你热不热?脱了衣裳吧。”
清霜低下头去,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些红晕,含笑不语。
白鹏“嘻嘻”笑着抱起清霜,将她放在床上,先急吼吼地脱光了自己,大呼“清凉”。随后再看清霜,她已羞得用衣袖遮了脸。
白鹏笑得更欢了,知道清霜懂得男女之事。可她从来不善于做戏,这样害羞,自然是在洞房中心境不同。
两人此前从未亲近,只拉过一次手,如今她越害羞,就让白鹏越有洞房花烛的感觉。笑着解她衣带,伸手拉开新娘吉服的衣襟,就如剥荔枝一般,揭开红艳艳的麻壳,露出雪白晶莹的果肉来。
失去了衣袖的遮掩,清霜只好紧闭双眼,似乎以为她看不见白鹏,白鹏也就看不到她的羞处。白鹏坐在一旁含笑轻抚,并不急于做什么,满怀喜悦地欣赏这纤细美丽的身子。直到最后才伏在青霜身上,在她樱唇一亲:“老婆,天地间最美的物事,除了你,再不会是别的。”
青霜仍不睁眼,但嘴角已经向上弯去,脸上荡漾着甜蜜笑意,下边一直并拢的双腿也向两边缓缓分开。白鹏却仍不着急,从清霜脖颈开始,一路向下亲吻,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起初清霜还谨守淑女“笑不露齿”的原则,无论怎样,都将嘴唇抿住。可是白鹏亲到下边要紧处时,终于害得她一下子张开了嘴,呼吸急促,强忍着不喊叫出来。
白鹏当自己是一只蜜蜂,流连在毫无杂草遮掩的娇艳花瓣间,直到吃了满嘴花蜜才爬回上面,满心爱意地看着那张美丽面孔,下边用手持住了,在峡谷间游荡徘徊一阵,终于埋头闯入渴望已久的温暖洞府。比预料中艰难,四壁狭窄,紧紧压迫而来,好在沿着溪流而上,终归一路顺风,直至尽头。
清霜张着嘴,到这时终于“啊”地喊了一声,随后继续强自忍耐,假装平静。但还是乱了呼吸,身子一阵阵颤抖。她已两年多没有亲近过男子,无论自己的感受,还是给白鹏的感觉,都与处子无异。
白鹏身子被爱妻用力抱住,下边也被她紧绷绷地纠缠包裹,几乎难以动弹,便小心翼翼地缓缓耕耘,亲吻着那张绝美面孔,幸福得几乎流泪,到后来终于按捺不住,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量,床架的“咯吱”声由弱渐强。
过不多久,清霜已不能不喊,只得急中生智,抱紧了白鹏,带着哭腔尖声大喊:“相……公……”
小桃这贴身丫鬟按规矩睡在外屋床上,早已被里屋的床架声吵得翻来覆去,折腾得被褥凌乱,双手也紧紧按住耳朵。但最后这一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惊得跳下床去,冲进里屋:“帮主怎么了!”
却见红烛光芒照耀下,帮主白白的身子俯卧着,下面清霜更加雪白的四肢箍在他身上紧紧纠缠。白鹏停了动作,神色尴尬地扭脸看过来,清霜则相反,将脸转向床里侧不敢看她。小桃吐了吐舌头,屈膝一行礼:“误会,打扰了!”临出门还向两人狠狠盯了几眼。
清霜呜咽道:“丢死人了……”
白鹏几乎忍不住大笑:“快活就喊,没什么丢人,只是不能像刚才这样喊,旁人会以为我出事了。”
直到雨过天晴,白鹏仍然死死顶住,赖着不肯出门,清霜身子不好,这时已香汗淋漓,虚弱得不行,白鹏今晚不舍得再让她多劳累一次,所以格外珍惜与爱妻合为一体的甜蜜。
白鹏微笑抚摸清霜的脸颊:“娘子,我以前有过,可真心觉得今晚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从此我也有了真正的老婆”
“相公……”清霜声音轻柔,眼角又溢出两滴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枕边。
两人此后不再有什么大动作,但拥在一起轻声细语,心潮起伏的,直到深夜才先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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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早上,白鹏睁眼,发现清霜不知何时已经穿的整整齐齐,侧躺在旁边,以手撑腮,痴痴地看着他。见他醒来,轻声问道:“相公要起了吗?”
白鹏笑着摇头,钻到清霜怀中,脸贴着她胸口轻轻蹭:“我要跟你躺一整天。”
清霜轻拍着耍赖的相公,笑道:“又不是没有明日了,咱们要在一张床上躺一辈子的。”
“嗯,你说得有理!那我就先处理公事去!”白鹏这才坐起身子。清霜下床拿了衣服帮他穿上。
两人腕上裹伤的手帕已被清霜解下。她将沾着自己血迹的淡黄手帕交给白鹏:“相公,清霜的身世你知道,只恨落红没能留给你,这手帕上是清霜与你歃血为盟的印记,你就当落红收好吧。”
“嗯!我收好!你过去的伤心事就不要再提。”白鹏在柜子里寻到自己放“入魔丹”的铜盒,开了锁,将手帕妥妥收藏进去。他不是没收到过落红手帕,小黛的早已不知哪去了,红棉的也忘了放在那里。对清霜这意义不凡的“落红”,他却倍加珍惜。
清霜也收好了白鹏的“落红”,两人相偎下楼吃饭,小桃端来了许多饭菜,撅嘴嘟囔着:“帮主和夫人辛苦了,多吃些,补一补。昨晚我听都听累了,你们怎么吃得消?”
清霜几乎将头埋到桌面下边去,白鹏笑着伸手去打小桃的屁股,最后一刻想起夫人在身边,不可如此轻浮,强行忍住收回了手,斥道:“少罗嗦!再这样没规矩,我就……”
“清霜姐!你老公欺负我!”小桃尖声喊叫起来。
清霜抬起头,神色古怪地看着小桃:“是你自己没规矩,相公人好,换成旁的主人,早将你打一顿了!”说完一笑,向小桃伸出一只手。
小桃熟悉清霜这个动作的意思,撅着嘴走上几步,与她拉了手。
清霜握着小桃的手紧了紧,扭脸对白鹏说道:“小桃十二岁来丽人堂,我看着她长大。要论与我最亲近的,小果第一,其次就是小桃,真正情同姐妹。相公,你将小桃收房吧!”
小桃闻言,嘴一扁,眼泪夺眶而出,向清霜跪下去,哽咽喊了声:“清霜姐!”
白鹏却被一口饭菜呛得咳嗽:“你!你怎么新婚第一天就劝相公纳妾!”
清霜神色哀婉:“相公,大夫说过……”
白鹏伸手制止她说下去:“大夫说的未必就准,哪怕你真的不能生养了,我也会找别的大夫给你治,缺什么珍稀药材就买,买不到我自己去采!反正我不纳妾!只一心一意对你。”
清霜也泪流满面,看着白鹏哭了起来。小桃却起身撅着嘴走到厅门口,背靠门框而站,眼光望着天空,悄悄抹泪。
清霜挪了椅子靠到白鹏身边,整个人都依偎到白鹏怀中哭泣:“相公,你对我这么好,可让清霜怎么报答!”
“胡扯什么!”白鹏将清霜搂住,在她脸上轻轻亲吻,“新婚燕尔的别总是哭,夫妻间讲什么报答!我如今已经尝到一心一意的甜蜜,以前那三妻四妾的,都是瞎闹,成天窝火,还害了人家姑娘。”
清霜还是止不住流泪:“相公,若是清霜害你绝后,就只能去死了!”
“咱们还年轻,急什么?假如哪天发觉你真的不能生养,再商议吧。我只盼将你身子治好。你这天仙一样的女子,不生个漂亮孩儿出来,多可惜!”说着话已将手探入清霜衣襟中去,拨开层层衣物,寻到温热柔软处爱抚。
清霜一生中被人用尽了世上一切语言夸赞美貌,早就听烦了。但是此刻被相公一夸“天仙”,盼与她生孩子,却是心里甜丝丝的,停了哭泣,还羞涩起来,将脸埋到白鹏脖颈中去。
白鹏也有些惭愧,低声道:“你已是我妻,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你听了不要生气。”
清霜见白鹏说得郑重,离开他怀抱,认真看着相公的眼睛:“清霜一定不生气,相公请讲。”
白鹏将自己与司徒静的恩爱纠葛,从头细细叙述一遍。最后说:“静儿是不肯与人分享老公的,但我绝不可能离开你。所以,我和她终究不能在一起。可是,万一哪天她想通了,愿意嫁我了,我会娶的。我这一生,有你们这两个女人足矣。你们都算正妻,但家里以你为尊,她在外面帮我,这是我做梦都盼的结局。”
清霜以为是什么大事,听了这些掩口而笑:“相公和司徒香主的事,丽人堂里早有传言,你还以为遮掩得紧吗?”
小桃在门口插嘴:“司徒香主每次来,帮主都叫我回避,然后很久很久司徒香主才能出来,头发还是乱的,当我看不懂啊!”
清霜白了小桃一眼:“就你聪明!偷窥帮主隐私要杀头的!”随后对白鹏笑道:“相公,你与司徒静好了很久,清霜反而是半路插足,你顾念与她的情分正说明你是好男人。若能娶她,一定要娶,我也就不再担心子嗣的事了。若是她不肯,我帮相公去劝,好不好?”
小桃在门口大喊:“司徒香主来了!”
白鹏只当小桃起哄胡闹,只笑着轻抚清霜脸庞:“清霜,你真是个贤妻!不过静儿的性子,谁劝都没用,只能她自己拿主意,我也不过只能偷偷想想罢了。若是她不肯,有你一个我也心满意足了。”
清霜安慰道:“相公人这么好,她早晚会想通的。”
“你才是最好的好女人。”白鹏微笑着,向清霜凑近过去,吻住她的嘴。清霜却伸手忙推:“小桃还在呢!”说着向门口一瞟,接着就跳了起来:“司徒香主!”
白鹏转头一看,顿时脸色尴尬。因为司徒静正阴沉着脸站在秋水阁门口。见白鹏看过来,她才单膝一跪:“司徒静参见帮主,帮主夫人!”
清霜也屈膝还礼:“司徒香主客气了!你是相公最重要的人,不必见外。小桃,快去倒茶!”
小桃伸舌做个鬼脸,转身就跑。
司徒静礼毕起身,挤出一丝笑容:“恭贺帮主夫人新婚大吉!”又转向白鹏,“帮主,属下有十万火急要事相商!”
“嗯,去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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