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建中当然也考虑到钱的问题,打电话问三秀,三十万汇过来了吗?三秀说,已经叫财会去办了。张建中便想,等钱汇到,就给钟真涛电话,向他说明昨晚的情况,他张建中扮演那么一个角色,也是无可奈何。
他可不想与钟真涛有什么过节,甚至有点想讨他好的意思。
这会儿,他意识到边陲镇要有新突破,这宣传很重要,能不能把大少爷引来投资?能不能展旅游?暂没有把握,但如果有那机会,钟真涛是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人。
至于三秀,管她呢她什么时候对你没意见?但你与赵氏家族不是还保持着合作关系。
最后,张建中觉得还要回一趟县城,反映一下高书记把钱掏空的情况,争取分管财政的常务副县长支持。
常务副县长一听说他要向他汇报工作,马上就明白他的目的了,说:“你真够刁的。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啊”
张建中不傻,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否认,笑着说:“群众困难找警察,干部困难找领导。”
常务副县长说:“找我也没用,我没有钱。”
张建中还是跟6副书记一起去敲开了常务副县长的门。
一见面,常务副县长就说:“你去边陲镇,我是投反对票的。你现在跑来要我支持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张建中愣了好一会。
常务副县长意识到玩笑开大了,先笑起来,说:“知道我为什么投反对票吗?我认为,你留在县城挥的作用更大,至少,每月可以从你那调奖金,你一走,这奖金未必能调成了,大家的福利又不能少,这麻烦事就扔给我了,每个月,都要想办法从财政里挪。”
张建中知道他是开玩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说:“你就是反对我,我也要来找你,不然,这年没法过了。”
“有这么严重吗?”
早就商量好了,6副书记便向常务副县长汇报边陲镇的经济情况,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自然,把高书记数落了一番。
“又是高书记。”常务副县长看过边陲镇上报的数据,知道张建中强烈要求更改的原因,便说,“这也太不像话了”
“我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
“目前,我也难啊”常务副县长便一二三地告诉张建中他有多难。
张建中笑着说:“再难你也有办法。”
常务副县长眼睛一瞪,说:“你是不要赖着不想走了?”
“真还这意思。”
在县城开公司时,张建中与常务副县长见面的机会比较多,就是到边陲镇赴任前,公司那些结余款也是交给他的,所以,说话也无顾忌。
“你要不走,我就打电话要人来领你走。”
张建中说:“你打电话也没用,也不会有人来领。”
“李副书记不领,郝书记总会心软来领吧”
说着话,他还真拿起了电话。
张建中吓了一跳,问:“你真打啊”
“不打能解决问题吗?”
张建中忙说:“我还是不要了,不给你添麻烦了。”
“别走,你别走”见张建中站起来,常务副县长也急了,说,“你要走,我可不打电话给财政局长了。”
——通了,通了。
——等会边陲镇的张书记去找你,你给他解决点实际问题。还能有什么实际问题,还不是钱呗。他也难,他不难会找我吗?他不难,我会找你吗?十万吧用什么名义,你帮他想想,尽快,快过年了,人家等钱过年呢
“你去找财政局长吧”
张建中却小心翼翼地说:“财政那边花样很多,我可不是来拿贷款的,不是来预付明年经费的。”
常务副县长说:“你放心,我开口支持你的经费,不用还,更不用付利息。”
张建中这才放下心来,说了许多感谢的话,又与6副书记往财政局跑。路上,6副书记说,我听他说困难的时候,以为没戏了。张建中说,领导嘛当然要说自己多困难。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他还支持我们,不是显得他对我们的支持更大吗?
这一趟跑,6副书记算是开了眼,张建中办事似乎很容易,到处都给他开绿灯。心里便想,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样。财政局长还嚷嚷着要请他们吃饭,巴结李副书记女婿的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张建中说:“还是我们请你财神爷吧”
“不用,不用,你请我,我吃得下吗?”
财政局长五十好几的人了,喝了酒,还搭着张建中的肩膀,称兄道弟,说,张老弟,你可得罩着我。张老弟,有朝一日,兴宁县肯定是你的天下。张建中说,老哥啊有邪可不能说过头了,这是害我啊让我们家李副书记听见,我连这镇委书记都没得当了。
“李副书记这人,不是说他不好,就是有时候,太一本正经。”此话一出,财政局长也意识到不妥了,说,“他是一个好人,绝对是好人,但就是因为太好,才有点不近人情。比如说吧你张老弟有必要到边陲镇去吗?在哪不能当镇委书记?偏要放到那么艰苦的地方。”
他问6副书记:“对不对?”
6副书记不知怎么答,只是咧嘴笑。
“你的话还没说完吧?”张建中笑着说,“还想说的话没说完吧?”
财政局长装糊涂,说:“还有吗?还有吗?喝了酒,有点想不起来了。”
“比如,再说一个比如。”
“算了算了,不说了。”
“你不想说的啊责任自负啊别说老弟我不帮你。”
财政局长便笑了,又冲着6副书记说:“你看看,这就是水平,这就是能力,我有说什么吗?我有说漏嘴吗?但他还是听出来了,能要我不佩服你吗?”
——我真有一事相求。
——当然,我也不勉强你,李副书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清楚。人家把女儿许配给你,你在他面前,还不装孙子。
张建中说:“你别绕,我喝了酒头脑不清醒,你再绕来绕去,我可理解不了,你说了也白说。有什么话,直说。”
喝了酒,彼此说话都很大声。
“好,好我说,我说。”财政局长趴在张建中耳边,说,“有人对我有意见,有人想要我从这个位置撤下来,李副书记话了,明天要来了解民意。”
张建中酒醒了一半,这可是个问题,有个什么冬瓜豆腐,财政局长下台了,你那十万还不泡汤了?
“还要不要再喝?”张建中设了个小圈套,问道。
财政局长说:“当然要喝,还没喝高兴。”
“想要喝高兴也可以,把我喝醉也没关系,但我一觉睡到天亮,明天了解民意,走正常程序,你可不要怪我。”
财政局长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不能左右李副书记,只能帮你说几句好话,成不成事,就看你的运气了。”
“有张老弟这句话就够了。”他举起杯说,“我喝了。”
张建中举起杯也想喝,财政局长却按的手。
“你别喝,你要保持清醒,你还要做思想工作。”
张建中乘胜追击,说:“不管结果怎么样?那十万,你可不能少了。”
“不会少,绝对不会少,明天,我还有权吧?明天一上班,我就叫人转过去批拨手续慢慢再办。”
晚饭很快就散了,张建中要6副书记在县府招呼所过夜,经过县府大院,叫司机把车开慢一点,抬头看李副书记的办公室是否响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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