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书记很不满意,说李主任表面说得好听,实则是害张建中,公司那几个人,干得了事吗?小张就是三头六臂,一个人也撑不起那片天。
“急什么?你急什么?”李主任说,“这总得有个过程吧?我总不能现在就给他配齐强兵猛将吧”
他们在床上,李主任一家伙戳了进去,郝书记似乎还不解恨般便很用劲地抱着他,不知为什么,又想起张建中那挺得很高,很丑陋的家伙。
年青时,她曾是护士,虽然部队的医院没地方医院那么复杂,也算见过些世面,从没见过那么粗壮的,那么丑陋的,她不知道是因为粗壮才显得丑陋,还是因为丑陋才显得粗壮?尤其是那个磨菇头很特别,太与众不同。到底怎么与众不同却没看清楚。
这阵总会想,被它那么一击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它在里面捣弄自己是否受得了?就很为担心敏敏担心,好模好样的张建中,看人长得也斯文,消(瘦)消(瘦)条条,怎么就有那么可怕的东东?敏敏不是雪上加霜吗?
“你告诉敏敏,跟张建中在一起别太招眼,我可不想让人家说,我是因为敏敏才调他回来。”
“你觉得,这事瞒得了人吗?”
“能瞒多久瞒多久。就算人家知道,也别让人家挂在嘴上。”
“你这是自欺欺人”
“还有你,对他也别太宠着,会把他宠坏的。男人,不吃苦不行,不励志不行总想着靠我们,把敏敏交给他也不放心。”
郝书记觉得这方面的担心有点多余,张建中在边陲镇靠谁了?你要担心还是担心敏敏能不能承受他吧然而,这话说不出口,你总不能说见识过张建中那东东吧?
好几次,她都想问敏敏,你们怎么样了?展到哪个程度了?心里是想知道他们有没有那个,女儿能否闯过那一关,但见女儿与张建中约会回来,脸上总泛着羞涩的红晕,很轻盈地迈着脚步,甚至还哼着欢快的曲子,她就想,应该还没展到那个程度。心里又给张建中加了分,这个年青人多体贴多懂得心痛人?渐渐地,又觉得挺委屈他的。
离开边陲镇,张建中想到的是要干出一两件像样的事,不要辜负李主任,赚钱得利提高大家的福利,让县委县府的主任科长们认可自己。他打电话给汪燕,问她什么时候走下一批货?
“你怎么变成急性子了?以前,我叫你走,你总要我缓一缓,我这才刚走完一笔,你又迫不及待了。”汪燕却在电话里怪笑,问,“你应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应该又想跑到省城来跟我谈细节吧?”
张建中说:“你别想歪了。”
“我想歪?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你想来就来,别给自己找理由。”
张建中虽有些心动,还是克制住自己,毕竟,不再是在边陲镇,你可以独往独来,可以说去见汪老板,去看看省城那公司装修得怎么样?调回县城,跑一趟省城总得请示,与省城一点业务也没有,很难找到让人信服的理由。
于是,他想,当务之急还是要把省城那公司扒过来。
高书记说:“你一走,我要那个公司也没用了。你想带走也没关系,但是,你总不能白要吧?筹备那公司花了多少钱,你最清楚,只要你把钱打到边陲镇的帐上,那公司就是你的。”
谈到钱,更要请示了,李主任不出面,要张建中请示那个兼总经理的副主任,没想到,他犹豫了好一会,给他的结论是,目前公司还不应该把架子铺得太大,更不应该在省城设分公司。
在省城设分公司,每月的开支是多少?这歇支节省下来已经足够给大家补贴了。
张建中说:“那一个窗口,一个桥梁,虽然需要一歇支,却能拓展门路,扩大市场。”
“现在,做成生意才是最实际的。”
这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谁有话语权,就按谁的意见办。
总经理说,“这阵,我跑了一些公司,掌握了一些信息,二十寸的电视囤积了不少货,你是不是可以找找销路?”
张建中觉得很好笑,第一,你不让我拓展市场,我上哪去找销路?也像你一样,在县城那些个小公司钻来钻去?大家都是熟人,谁有货,谁要货,早就清清楚楚,根本就不要你掺和多些一举。第二,我张建中也不缺货啊只要有人要,马上就能叫山尾村那边弄过来。
他很怀疑,那些公司是不是真的就囤积了不少货源,没人要的东西,先弄回来干什么?堆在仓库里又不能繁殖生蛋下仔。
那知,总经理说的却是大实话,张建中跑了几个部门单位的公司,人家很热心地带他去看仓库,果然一台台电视堆得满满的。
这让张建中认为,他们搞的是工厂经营,而不是搞贸易。工厂把产品生产出来,在仓库里堆够了一定的量才寻找买家。贸易却是转手越快越好,手里拿着钱比拿着货更让人安心。
那些经理却说张建中太老实,你一个转手,只赚一次钱,如果,进货一次,出货一次,赚的就是两回钱。
张建中还是不明白,这怎么能是两回呢?
人家说,货进了仓库,总得按市面价折价吧?这一折,不就赚了吗?先不管货能不能卖出去,这个月的营业额却是有保障了,这个月赚的钱在财会帐上记着了,工资奖金出得就有依有据了。
张建中笑着问:“卖出去的时候亏了呢?是不是把出去的工资奖金收回来?”
人家便“哈哈”大笑,说:“亏了谁会说?”
“只讲赚,不讲亏?”
“这跟报政绩一样,谁会往自己脸上抹黑?”
不仅是经营工厂的思维,还把机关那套思维带了进去,还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这么一次次地亏,亏得起吗?
后来,张建中现,这些人不是糊涂,是装糊涂。大家都是出来弄钱提高福利的,有钱分就是硬道理,管你公司亏不亏,亏了也不是自己的。但钱进了口袋却是自己的。因此,什么货都敢进,什么钱都敢从银行贷。说得直接一点,就是从银行贷款找理由工资奖金。
公司成立快两个多星期,还是没能做成一笔生意,李主任急了,问:“你都在干什么?一分钱也没赚到手。”
“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努力。我看你是没拿出边陲镇的干劲。”李主任说,“你要让大家对你有信心,这第一个月的资金必须出去。”
要奖金还不容易吗?从银行贷就是了。
总经理就是这意思,问:“贷款难不难?”
张建中说:“不难。”
“那就先去贷三十万。”
张建中眼睛睁得大大的,问:“一个月奖金要三十万?”
“至少也要十万吧?要么不贷,要么就贷多点。”
“贷款是要付利息的。”
“是吗?那就少贷点,贷五万吧”
张建中差点没晕过去,想你连这都不懂,还兼什么总经理?
一咬牙,张建中从银行贷了第一笔款奖金。
那时候,贷款不用抵押。那时候,银行还是行政机构,县委县府办属下的公司贷款,行长看也没看就签了字。
总经理向主任们汇报情况时,兴高采烈,说公司旗开得胜,说公司开张第一个月就做成了几笔生意,虽然赚得不多,但还是可以给大家点奖金的,以后,生意越做越大,奖金会越来越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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