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林他们都乘车赶往国子监后。
秦韵这才起身换衣服,然后准备外出。
刚出大门,发现除了侍卫以外,周克顺也在。
他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面色赧然。
“老夫人。”
秦韵道:“周先生不必见外,走吧。”
周克顺有些感激地应了一声,随后接管了赶车的差事,叶鹏飞和另外一个侍卫骑马护一左一右护送他们。
一品夫人的车队,这样不免有些寒酸。不过当看见敬王的马车驶来,除了赶车的谢长史外,一个侍卫都没有,叶鹏飞和周克顺的目光都变了变。
怪不得敬王名声这么大,但在京城犹如透明人一般,只有关键时刻才闻其声,是因为他老人家一直都这么低调啊。
等到了国子监,天空下起了雨。
灰蒙蒙的天色遮掩许多窥探欲望,谢长史孤身上前,不知和守门侍卫说了什么,很快便准许他们进入了,而且连他们的身份也没有过问。
秦韵不由得感叹道:“还是王爷的人好用。”
敬王道:“那是长史谢赞,老夫人若是看上了,尽管带回去便是。”
秦韵道:“王爷的人,得在王爷麾下才能发挥最大作用。来我们王家,屈才了。”
敬王笑了笑,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们各自撑着一把雨伞,路过记功碑时,敬王的脚步停在最新的一块前面。那是京城内乱后重修的。
上面有许多熟悉的名字,敬王的手轻轻拂过,淡淡道:“平定内乱已经有三十年了……却仿佛还是昨天的事。”
秦韵回头看他。“我家王成的尸体都成白骨了,王爷就别缅怀了。”
敬王:“……”
谢长史差点没憋住笑,往后退了退,险些撞上周克顺。
两个人默契地放慢脚步,远远跟着。
他们先去的丙班,不过走路的时候,秦韵远远看见王霁站在丁班的门口。那小子正伸手接着屋檐落下的水滴玩,可不像被罚站的样子。
看见他们来了,也不吃惊,微微颔首。
敬王道:“要不先去丁班看看?”
秦韵摇头:“不用了,小孩子的事放在最后来解决。”
“先去看看大孩子的。”
敬王嘴角微抽,跟上秦韵的脚步。
还未走近,便从窗户看见一个学子趁着司业转头的间隙,将墨汁倒在王承的头上。
司业转头的一瞬间,不悦道:“王承,你在干什么?”
王承站起来道:“对不起齐司业,我这就擦拭干净。”
结果越擦越脏,整个课堂里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王林看不过,站起来道:“齐司业,是邹安把墨汁倒在我大哥头上的。”
“闭嘴,我问你了吗?”
“站起来!”
“还有你,王承!”
“你们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上课不好好听讲,总是弄出这诸多事端来。”
王承道:“齐司业,刚刚我有认真听讲,是邹安他拿墨汁浇在我头上的。”
“哼,那你就应该反省,为什么邹安拿墨汁浇你而不是别人?”
“你们王家子弟,骄纵跋扈,不思进取,连累祖宗家业都没有了,现在还振振有词,简直丢人现眼。”
“你们两个就站着听课,不许坐下了。”
王承和王林沉默着,王承攥紧了拳头,王林则红了眼眶。
这般简直就是恶意欺负!
敬王刚要上前,秦韵拦了他一下:“王爷不宜出面。”
这样都能忍?
敬王有些不解。
这时只见秦韵捋了捋袖子,一副不好相与的样子道:“我去。”
原来是要自己解决。
敬王继续朝学堂里看去,又看见后面的学子踢了王承一脚,王承猝不及防摔倒,连同笔墨纸砚通通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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