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兵眼看马修文要闹事,连忙劝道:“马大人,这周大人还在呢,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
“再说了,秦老夫人受人敬仰,咱们这样大张旗鼓在她家门口闹事,不太好……”
马修文一把推开上前劝告的官兵,不悦道:“你懂什么?”
“王家为了抬高兴旺街的地价,鼓动老百姓闹事,让多少官员都赔尽了家底,他们家赚的,都是昧良心的钱!”
“可我们这是拍卖罪奴,跟王家有……”
有人悄悄拉了拉那官兵,小声道:“你别说了。马大人原本有个铺子,听说可以赚不少钱,结果因为卖早了,都输光了。”
可这跟王家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王家让马修文去赌的。而且如果不是王家,兴旺街的铺子连租都租不出去,更别提卖了。
然而人微言轻,根本不可能阻止。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见,马修文的长鞭子甩在那些罪奴的身上,一声声震天响,伴随着凄惨的痛呼声,血水四溅。
老百姓们都被这一幕震惊了,纷纷抬头望过来。
马修文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大声吆喝道:“卖罪奴了,二两起拍,价高者得。”
“这刘侍郎命不好,接了兴旺街这个烂摊子,结果摊子还没有收拾好,他就先被人给收拾了。”
“诸位,你们眼前这户人家,王家,那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据传刘侍郎划地时,兴旺街有一半的商铺都是王家的。”
“只是可怜刘侍郎为他人做嫁衣,好处没有捞到,还赔上家底。”
老百姓们面面相觑,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人群里,一年轻小伙子冒头,壮着胆子道:“刘侍郎不是皇上亲审的吗?你这拍卖官好大的胆子,竟敢胡说八道。”
马修文一惊,定睛看去,只见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放在眼里,冷笑道:“他是皇上亲审的,可内里实情如何,你怎么知道?”
少年嗤笑道:“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罪有应得。”
“勾结京卫营谢昆,放火烧老百姓房子,为了划地不择手段,在你的眼里还是好人?”
马修文怒声道:“我没有说他是好人。”
“是,你是没有说,可你都写在脸上了。”
“还试图诋毁王家,王家怎么了?王家让多少在兴旺街亏损的商人都赚钱了,王家让清溪村的百姓保住了土地,王家还让老百姓们筹款建房,王家哪一点做的不好了,你说啊!”
老百姓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是想诋毁王家的。
清溪村的老百姓更是直接站起来,也不卖东西了,大声附和道:“对啊,你说清楚!”
“王家到底怎么了?”
“王家欠你钱了?”
他们有的拿起扁担,有的抄起了板凳。
看得那群官兵眉头着火,纷纷握住佩刀紧张起来。
马修文第一时间看向周堂,大声质问道:“周大人,你就不管他们?”
周堂道:“他们也没有干什么啊?”
马修文气愤道:“他们都拿扁担和板凳了,还叫没干什么?”
周堂道:“扁担怎么了,他们挑东西要用的。至于板凳,他们站一天也累,坐一会不犯法啊。”
清溪村的村民们出声附和:“就是,我们可没犯法。”
马修文眼看周堂故意袒护,愤然道:“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他有气没地方撒,狠狠抽向那群罪奴。
刚刚呛声的少年怒道:“拍卖官,你不能这样殴打他们,他们是罪奴,不是罪人,你这样简直毫无人性!”
马修文狂怒道:“他们是我管的,我想打就打,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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