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已经等在了外面,巴律将儿子交给他,随后关上车门。
等车子扬长而去,南溪好奇问,“我们还骑摩托车回去吗?”
不然他为什么不等自己上车就关门。
巴律捏了捏她嫩滑脸庞,“儿子都回去了,骑什么摩托车。”
他随后弯腰,“上来,骑老公。”
“讨厌。”南溪气他随口就来的混话,掐了掐他手臂,随后自然而然提起裙子爬上了他的背,男人就这么背着她,沿着海边步道一直走。
远处残阳如血,无尽的海面荡漾着波光粼粼的金色,两个紧紧相贴的人,慢慢走在熙攘散步的人群中。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摇着摇椅,慢慢聊……”
南溪侧脸靠在丈夫后脖颈,轻轻哼唱着好听的小调,这是以前妈妈最喜欢的一首歌,没想到多年以后,她也会一次一次唱给自己的丈夫听。
男人步子铿锵稳健,每一步都踏的踏实而有力,像极了他这个人的性格,虽然暴烈,但是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对于很多事,他其实比一般人更有耐性和韧性。
“老婆,你唱歌真好听。”巴律等她唱完后,才笑着感叹一句。
当初在泰国的沙滩上,她哄自己放松警惕也是这样慢慢的唱着好听的调子,初尝情味的自己被她迷的晕头转向,可谁知她一个转身就变了脸。
那次真的是痛彻心扉,睁开眼见不到她,十八岁的他恨不得毁天灭地,但又好像知道这其实是既定的结局。
所有人都劝他放弃,说他们不合适,但是只有他知道,他不可能放弃,他怎么能放弃,放弃了她,他的世界只剩下无尽黑暗,暴力,斗争和杀戮。
他的世界,自始至终,所有的修行和慈悲,从来都来自于三个字,南小溪。
善良的姑娘在看见他爬楼刮伤的手臂心软的那一刻,他知道,他的世界,神祇降临,愿意普渡给他一场造化了。
“老公……我也饿了……还困……”
南溪已经开始迷糊,丈夫的背上太过温暖安稳,让她轻易卸下一天的疲累。
“前面有个西餐厅,我带你过去,先随便吃点儿,吃完我让占蓬过来接我们,他正好在附近给老婆孩子逛街选礼物。”
占蓬如今身居北部军区司令要职,挤出时间陪着好兄弟走这一趟,已经是连续加班半个月挤出来的,好不容易有一天空闲,得抓紧时间买点礼物回家安抚半个月没见着的妻儿。
到了西餐厅,点好了餐,前菜才刚启,巴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肆意后仰,松了松筋骨摁下接通键,那边是他现在的秘书长,
“将军,出事了。”
“说”
“同华国合作的铁路昨天晚上被当地的地方武装恶意阻止施工,还扣押了几名工程师,我们连夜派兵过去,逼他们放了人质,但是华国那边……”
对面的男人脸色立时沉了几分,“那边什么态度?”
“华国那边本来只是要求我方给出保证工程安全进行的承诺,按理说军方出面澄清误会并承诺保护就可以揭过去,但是,政府那边今天早上接待了日方大使馆的代表,下午就宣布暂停工程,华国那边……那边……”
“说。”巴律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这个字。
“华国那边不久就派人过来,接走了他们的人,只说让我方为长远发展,慎重考虑利弊。”
“妈的——”没什么人的西餐厅里,气血逆涌的男人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踹出去好几米远,对面优雅吃着东西的女人放下餐具,招呼侍应生过来处理,随后拉着丈夫的手,示意他去外面接电话,这边是公共场所。
巴律怒气难消,但是不肯放妻子一个人在里面,拉着她一起去了餐厅外面的小长椅上。
“妈的。这帮眼皮子浅的蠢货,老子前脚厚着脸皮去华国求人,他们后脚就添上了黑心狗的脚指头,丢人,真他妈丢死人了。
这帮见钱眼开的老东西,给老子查,查出来是谁从中作梗,我他妈亲自毙了他。”
挂了电话,巴律依旧气到胸腔剧烈起伏。
这可是近年来缅甸最具潜力的一条铁路,一旦正式运营,开通了同华国的贸易,伊洛瓦底江平原万里良田就能带来源源不断的外贸收益,华国丰富的资源,广阔的市场,能够为这片僵毙的土地带来新的生机。
海上贸易同铁路贸易相连通,不出十年,缅甸同华国贸易深化,一定会摆脱全民贫困的局面。
这么好的机会,是猛哥做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这帮孙子一句话说停就停了,他恨啊……
“好了,阿律,先别生气,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南溪心疼丈夫一口饭没吃就吃了一肚子气,小手伸进他的大手轻轻捏着安抚。
“暂停就暂停了,华国暂停肯定不是出于一次地方武装的破坏,这么大的工程,他们一定还有别的考量。
现在明显军方在这种大型工程中并没有绝对控制权,缅甸国内一旦政局有变,这种工程肯定是会受影响的,你和猛哥亲华,但是政府大楼摇摆不定随风摆,华国应该是收到了什么讯号,停下来,未必是坏事,等你能绝对控制这些事了,重启也不是没可能。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马上回去控制局面,不能让阴谋渗透到军方,安定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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