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谢延是在戏耍他,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今天要来,而且这两个奴才虽然让人恶心,但他们的言谈举止却是熟练又自然。
四皇子回头去看谢延,见他正是一脸无辜,不明所以的表情,顿时就哑了火。
饭也吃不下去了,做媒的事情就更不用提,还是先回去想想再说。
想到这里,他理了理衣袍:“谢大人,本宫还有事,改日再来府上做客。”
刚迈过门槛,他又回头看了眼阿花和阿芬,心有余悸的说道:“不许送!”
四皇子回到府中以后,令人去将匤保继打了一顿,匤保继就是前些日子向他献计的那个山羊胡。
打完之后还不解气,又把身边的侍卫叫过来,让他再去赏艾有纶几个巴掌。
他叫住正要离去的侍卫:“打艾有纶的时候,不要表明身份,给他点教训就行。”
四皇子心烦意乱的钻进徐氏房里,一屁股坐在炕上,一言不发。
徐氏瞧他闷闷不乐,便上前去安抚:“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殿下生气。”
他猛灌了口茶水,将茶碗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那个谢延,就是新科的探花郞,还真是眼睛有毛病。”
“怎么说?”
“爱真,你是不知道,谢延府里的下人,简直是不堪入目。”
四皇子又忽的一下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现在他只要一想到上午的情景,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那么难受。
“谢府里就没有一个神志正常之人,男的不像男的,女的又不像女的,方才去那里走了一遭,就像去了一趟阴曹地府。”
徐氏见他虽然说的夸张,但神情却不似作伪,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娘家的侄女,问道:“那殿下要为他做媒的事,该如何是好?”
四皇子狠狠的甩了甩头,扔下一句:“我看,婚事还是作罢的好。”便大踏步出了房门。
刚回到书房坐下,挨过打的匤保继一瘸一拐的在门外求见,瞧见他这副模样,四皇子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匤保继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就连平时向前蹶着的山羊胡,此时也耷拉下来了:“殿下,您错怪小人了,小人的确知道谢大人家里有个母夜叉,可是对他府上其他人,却一无所知啊。”
四皇子皱着眉头,面上露出不耐烦:“你要是没什么说的,就快些出去。”
“殿下殿下,小人愿意将功补过,还有个小小的提议。”匤保继扶着后腰,身子有些站不直。
他偷眼去瞧四皇子,见他没有赶自己出去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殿下,小人听说此次进京赶考,谢延与顾砚初是一起结伴进京的,他们二人交情莫逆,小人的意思是说,如果能想方设法,将顾大人招到麾下,那么谢大人自然也会任殿下差遣。”
四皇子想到,这厮前些日子给自己出了个“美人计”的主意,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长出了口气,缓缓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面上不断的敲击着,心里已经不打算与他再计较,轻描淡写道:“你先下去吧。”
谢延吃饱喝足以后,窝在大炕上,反复琢磨着四皇子今日登门的目的。
思前想后他有些坐不住了,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令阿花和阿芬抬着轿子,直奔淮清胡同。
与顾砚初在书房中密谋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趁着夜色悄悄回了府。
晚上,小夫妻两人宿在水榭中,顾砚初谈及四皇子突然去了谢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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