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请了郞中为她诊脉,果然是喜脉,谢氏在得知崔语荷真的有了身孕以后,哭的是稀里哗啦,嘴里更是观世音菩萨,如来佛祖的念叨个不停。
她亲自扶着崔语荷回了院子,将她安置到床上以后,又指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婆子过去伺候。
每日不但不用她去请安,相反谢氏还时不时反过来去看她。
更是开了自己私房,头面首饰,布匹绸缎,三天两头的往崔语荷的院子里送。
然而好日子过了没几天,谢氏就反了性,也不知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听了别人的挑拨,非要给谢延纳妾。
头一次说,崔语荷还当她是被陈家几代单传吓着了,生怕这一代还是一个独苗苗。
毕竟自己还有着身孕,真是听从她的话,给谢延纳了妾,就不怕自己生气着急,动了胎气吗。
没想到今天早上,谢氏早早就把她叫到了自己的房中,郑重其事的与她商量,要给谢延纳妾的事情。
谢氏劝她,做正室夫人要大度,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之事,而且陈家连着五代都是一根独苗,做为妻子理应要帮丈夫开枝散叶,况且她现在有还着身孕,又不能伺候谢延,怎么好一直霸着他,不让他多生几个。
崔语荷听到谢氏的话,差点没气的去撞墙,红着眼睛也没敢顶撞婆母。
曼舟问她:“这件事,你和谢大人说了吗?”
崔语荷摇头:“女戒上说,婆婆不说你的好,你最好听从,婆婆说你的不好,更要顺从。”
曼舟气的狠狠的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是不是学傻了你!你和谢大人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两个人间不能存着误会,你不说,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是愿意纳妾。”
见崔语荷不解的望着自己,曼舟叹气:“你和谢大人虽然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但是你们两个成亲前就见过,是两情相悦,夫妻之间要把话说开,绝不能存着误会。”
崔语荷咬着嘴唇,认真在听,时不时的还点头表示赞同。
曼舟告诉她,大部分的女子都是天生的敏感与脆弱,像菟丝花一样,必须依附在男人身上而活。
是否愿意为丈夫纳妾,并不是评判一个女人是否懂事的标准。这世上估计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这件事不能一个人承受,必须要与谢延说清楚,如果谢延不愿意纳妾,那不管谢氏如何着急,都是白忙活。
如果谢延愿意纳妾,要么忍气吞声将自己的丈夫分给别人,要么和离,离开谢家,到时候他想抬几房妾室,都随他愿意。
即便这件事情解决了,也不能让谢氏轻松了。
你折腾我,我就折腾你孙子,看看不明真相的时候,谁最不痛快。
曼舟告诉崔语荷,去寻一个“合适的”郎中,回去以后,就告诉你婆母,你素来贤惠,愿意为夫君纳妾。
只是早上与她说完了话,身子突然不适,纳妾之事就交给谢氏张罗。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得请个郞中看看才放心。
郞中把完了脉,自然会说,有孕之人,不宜忧思过盛,必须安心静养,烦心的事多了,孩子容易保不住,即便强行保住了,生下来以后,也会体弱多病。
从怀孕到生产的每一天,心情都得快活,不能生气上火,否则谢家就别想要健健康康的大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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