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刘凤琴那一双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东城,四合院?”
“赵营长?是军人?”
这几个条件合在一起。
简直是让刘凤琴心花怒放,“玉兰啊,你出息了。”
她收拾了东西,领着林玉兰就要往隔壁陈家跑,“走走走,去和你二婶炫耀一番。”
这话一落。
林玉兰还犹豫了下,“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太好的?”
刘凤琴下意识道,“这么些年来,我们家作为老大家的,却被过继出去,你爸的工作也给了你二叔,导致我们处处被陈家压一头,你不难受?”
难受,咋不难受。
林玉兰何止是被陈家压了一头啊,她是被压了两辈子。
想到这里,她便拿定了主意,“妈,现在过去。”
“对,就得这样。”
“妈和你说,之前你二婶不是把陈美娜,那个丫头片子当做眼珠子来疼吗?天天在我这里耀武扬威的,如今,妈也带你过去威风一把!”
她女儿从大杂院嫁到四合院,这是野鸡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必须得去炫耀!
*
杏花胡同大杂院胡同口,贺敏提着一包白糖,问了大杂院的同志,这才往陈家去。
一路上贺敏小心翼翼的跳过,路上的黑水坑,又躲避了蜂窝煤堆和杂物堆。
这才算是松口气,数了数最左边第一家,没错了。
贺敏这才上前敲门,“陈美娜同志,在吗?”
她话一落。
屋内的人顿时一惊。
“美娜,有人找你。”
说话的是苗银花。
陈美娜听着外面的声音有些熟悉,便丢了火柴盒,往纱窗门口跑去。
“贺敏?还真是你。”
陈美娜拉开门,一脸惊喜和意外,“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贺敏被她这笑晃了眼,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陈美娜真漂亮啊。
“怎么会,我就是来找你的。”她把白糖顺势递过去,“哝。”
陈美娜一看白糖,就知道这是这年头儿金贵的玩意儿了。
她可不能要。
贺敏却直接塞了过来,“这是礼貌。”
哪有上门空着手的。
许是结婚了,她把两条麻花辫梳成了一条,眉眼也开了几分,多了几分妩媚。
显然和冯厂长的婚后生活过的不错。
陈美娜这才收下,打量着她气色红润,便拉着她进屋,“看来和冯厂长过的甜蜜。”
这一打趣,贺敏倒是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她性子腼腆,不好说,冯厂长那方面比较强。
一晚上要来好几次。
她现在想起来,只觉得腰肢酸软。
贺敏怕自己再想下去,怕是站不住了。
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我家老冯让我和你说,知青下乡的时间和地点定了。”
这话一落,陈美娜倒水的手顿时一顿,铁皮暖水壶的水直接溅到了细白的手背上。
顿时,起了一块红晕。
她却顾不得疼了,扭头飞快地问道,“什么时候,哪里?”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等消息,但是知青办对于下乡的事情,一直都是保密的状态。
以至于每天都是心急如焚。
其实,那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反而不怕,怕的是等待的煎熬。
“小心一些,就知道你会着急。”贺敏关切道,“所以我就第一时间过来了。”
见陈美娜急的瞪大了眼睛,她也不再卖关子。
“你下乡的地方被分到了崖州。”
这话一落。
陈美娜和苗银花呼吸都一窒。
更激动的是苗银花,“小同志,你说我们家美娜被分到了哪里啊?”
“崖州。”
贺敏还以为自己说的不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
“海岛的崖州。”
那一刻,苗银花拉着陈美娜又哭又笑,“崖州,真的是崖州。”
贺敏还有些纳闷。
陈美娜安抚了苗银花后,三两句便解释清楚了,“我妈是崖州人,从小被拐卖四处流浪。”
一句话便道尽了,苗银花那辛酸的前半生。
贺敏也沉默了,半晌才道,“婶,美娜能被分到崖州是好事。”
“是啊。”
苗银花抹泪。
女儿去了崖州,意味着离她寻亲也更近了一步。
“下乡的地方是崖州的话,有没有说几号从首都出发?”
陈美娜把水递给她问道。
贺敏,“农历八号。”
陈美娜掰着指头,垂眼轻声道,“今天农历六号,就是后天要走了。”
这下,苗银花也不哭了,顿时傻在了原地。
怎么这么快!?
陈美娜安慰她,“妈,我不下乡,不去崖州,怎么能去找舅舅?”
知道归知道,但是心里到底是不舍的。
苗银花不说话,心里难受的厉害。
贺敏也说,“婶,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一步,您能做的就是多给她准备一些钱和票,让美娜下乡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实话。
苗银花也听了进去,她觉得贺敏是个好同志,说话办事也牢靠。
她也是真心感激。
和陈美娜一起送她出去。
送着贺敏离开后,迎面就撞上了,妯娌刘凤琴领着林玉兰过来。
苗银花对刘凤琴和林玉兰没有好脸色。
当即扭脸就走。
刘凤琴追上来,故意道,“二弟妹啊?你家美娜找好婆家没?”
苗银花不吱声。
“哟,那可完了啊,这马上都要下乡的时间了,你家美娜还没找到婆家?”
“这孩子真不省心,不像是我们家玉兰——”
刘凤琴她一脸得意的炫耀道,“东城四合院的人家,要来我家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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