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顺路啊？”
老路抬着下巴示意他看着夏眠：“反正都出门了，那不得东南西北都顺顺路？”
周燃指着他说：“你就嘴贱吧你。”
老路嘿嘿一笑。
外面的雨停了，路边的水坑里映照着夕阳橘黄色的光，连空气里都是雨后新泥的气息。
夏眠深深吸了口气，风中还带着凉爽。
“还以为那么大的雨要下一整天呢。”夏眠说。
“差不多也快一天一夜了。”
“南方的雨经常一下就是好几天，连着半个月都没什么好天气。”
周燃笑了一声：“那人不都发霉了？”
“是啊，”夏眠叹了口气，“都长毛了。”
“没事，”周燃笑着说，“洗一洗吹一吹，还能要。”
水果摊的老板刚出来，连架子都没支好，见来人了转头招呼了一声。
“想吃什么自己看啊，今天西瓜打特价。”
老板见着是周燃：“哎哟，是你啊。”
周燃点了下头。
老板看了一眼夏眠：“带女朋友出来溜达啊？”
夏眠一顿，猛地抬头看向老板。
“不、不是……”
“不是什么啊？”老板随口问道，喊了一声箱子后整理东西的女人，“老婆，递个绳儿给我。”
“我、我不是他女朋友。”
中年女人从箱子后站起身，拿着细绳儿递给老板，笑着看向夏眠。
“还不是呢？上次周燃背着你从这走了两条街回去，整个小吃摊的人都看见了。”
怕夏眠不信，还特意补了一句：“他自己都承认了，不信你问周燃。”
空气里寂静了几秒，夏眠猛地回头看向周燃。
周燃比夏眠淡定的多，勾起嘴角笑了一声问着女人：“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不是啊？”女人微微瞪大眼，“那上次我老头儿问你是不是你女朋友，也没见你否认啊。”
周燃回想了一下，语气随意：“是吗？不记得了。”
“那就是误会了，”女人带有歉意地看着夏眠，“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误会了。”
夏眠愣了愣，目光从周燃身上移开。
“没事。”
“这水果都是今天新到的，都新鲜，想吃什么随便挑。”
女人招呼了一声就去箱子后继续整理东西去了。
夏眠抿着唇低头捡着水果，周燃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就是东摸摸西摸摸，挑了几个长得好看地捡。
周燃看了眼西瓜堆，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三声，脆生得很。
夏眠回头看他：“敲出什么来了吗？”
周燃说：“没有，得问。”
“问什么？”
周燃说：“问它，西瓜西瓜，你熟了吗？”
夏眠哼笑了一声，小声嘀咕。
“幼稚。”
老板把架子支好，又从旁边扯了个袋子递给周燃，把挑好的西瓜装起来。
夏眠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老板上称。
“一共四十二块八。”
夏眠刚要掏出手机扫码就听见周燃“滴”的一声，紧跟着一句“收款成功”。
“走吧。”
下过雨的海涨起潮来，海浪的声音被风掀翻，风中还夹杂着浪潮拍打的声音。
两个人并肩慢悠悠往回走着，风掀起夏眠的裙角，飞起的碎发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头发。
夏眠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转头看了一眼周燃的头发，跟之前没什么两样，还是短寸，但感觉好像长了点。
周燃感受到夏眠的目光，回过头看她：“看什么呢？”
“你那天……”夏眠放轻了声音，“为什么没跟老板解释？”
“忘了。”周燃说。
什么破理由。
夏眠心里嘀咕着。
“怎么？”周燃看着她，“很嫌弃？”
“嫌弃什么？”
“嫌弃别人说你是我女朋友。”周燃说。
夏眠一怔，好一会没说出话。
“我又没真是。”
夏眠快速说了一句，闷着头就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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